的匪首挥刀狂吼。他身后的人群中,赫然混杂着一些眼神凶悍、穿着边军号衣的溃兵!正是晋商八大家蓄养的死士和收买的边镇败类,裹挟着被谣言煽动、走投无路的流民,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叛乱!目标直指大同府库和晋商票号秘密设在此处的银窖!
宣府镇,张家口堡。形势更加危急!紧闭的城门竟在深夜从内部被悄然打开!一队队叛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堡内!火光映照下,一个身着锦袍、神色仓皇的勋贵子弟正对着叛军头目点头哈腰:“…银库就在堡西地窖…粮仓钥匙…钥匙在此…” 竟是勋贵内应开门揖盗!
宣府镇城告急的烽火刚刚点燃,整个北疆防线已岌岌可危。晋商掀桌,其势汹汹!
京师,皇商司总号“裕泰丰”。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市此刻人心惶惶,挤兑的人群虽被东厂番子和五城兵马司强行驱散,但恐慌的气氛如同瘟疫蔓延。突然,“裕泰丰”那厚重的包铁大门轰然洞开!十几名伙计抬着沉重的木箱鱼贯而出,在台阶上“哐当”一声打开箱盖!
白花花!刺目的银光在阳光下流淌!成锭的官银堆满了木箱!
“奉旨!裕泰丰钱庄,敞开兑付!”掌柜的站在台阶上,声音洪亮,压过街市的嘈杂,“无论银票、庄票、汇票,见票即兑!足色足两!皇商司信用,天子担保!欲兑者,排队登记,秩序井然!”
死寂!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大的骚动!但这一次,不再是疯狂的冲击,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迟疑的试探。有人颤抖着递上皱巴巴的银票,伙计麻利地验看,高声唱喏:“某某号银票一张,纹银五十两!兑讫!” 清脆的银锭落入手中的声音,如同天籁。恐慌的堤坝,被这白花花的银子硬生生砸开了一道口子!
几乎同时,“通惠”、“广源”等皇商司旗下各大粮店、货栈门前,巨大的告示牌立起:“奉旨平粜!精米每石一两二钱!麦每石八钱!盐每斤三十文!限量发售,售完即止!”
“皇恩浩荡!有救了!”饥饿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涌向粮店,长长的队伍迅速形成。粮店伙计汗流浃背地维持秩序,一袋袋粮食被扛出店门。飞涨的粮价,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摁住,开始掉头向下。
山西通往辽东的崎岖官道上。 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正在艰难前行。车上满载着粮袋、成捆的刀枪箭镞、甚至还有几门用油布包裹的小型弗朗机炮。押车的护卫,除了官军,还有许多穿着不同商号服饰的精壮汉子——徽州“庆余堂”、杭州“四海行”、宁波“万利船栈”…各大与晋商素有宿怨、又垂涎盐引的徽浙商帮,在皇商司的穿针引线和重利许诺下,派出了自家的护卫力量,加入了这场押运军资前往辽东的豪赌!
“快!再快点!宁远的袁军门等着米下锅,等着铁筑城呢!”领队的皇商司管事大声吆喝着,不断催促。车队绕过狼烟四起的大同、宣府战区,在边军骑兵的接应下,向着山海关方向滚滚而去。
大同城外,废弃的黑龙沟煤窑。 夜色深沉。几盏昏暗的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映照着洞口进出的杂乱人影和堆积如山的麻袋。这里是叛军一处极为隐蔽的存粮点。
“骆爷,就是这儿!范家老窖的底子,里面存的都是上好的麦粟,少说两万石!够那帮杀才吃上大半年!”一个穿着绸衫、神色谄媚又带着恐惧的中年人对着阴影中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男子低声说道。
骆养性面无表情,眼中寒光一闪。他轻轻一挥手。身后,数百名锦衣卫缇骑和东厂番子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无声无息地扑向煤窑各个入口!短暂的惊呼、兵刃撞击声和惨叫后,煤窑迅速被控制。骆养性大步走入幽深的坑道,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
“泼油!点火!”
轰——! 冲天的烈焰瞬间吞噬了整个黑龙沟煤窑!叛军赖以维系的大半粮草根基,在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中化为灰烬!消息传开,正在围攻左卫城的叛军主力,瞬间陷入了粮荒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辽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