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清丈事宜,凡有借机生事、贪赃枉法者,必严惩不贷!然清丈之国策,绝不可动摇!江南赋税,占天下泰半,田亩不清,则税基不固,则国家无可用之饷,无可用之兵!届时,谁来抵御建奴?谁来赈济灾民?莫非靠诸位大人的慷慨陈词吗?”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出言反对的官员:“至于所谓‘民怨’,究竟是小民之怨,还是某些兼并田地、偷漏国税之豪强之怨?臣这里,亦有江南百姓万民伞呈送,感念陛下清丈均赋,使其有田可种,有租可缴!孰是孰非,陛下明鉴!”
杨涟也立刻出列支持:“臣附议!新政乃强国之本,岂能因些许杂音而废止?当坚定不移,遇山开山,遇水架桥!”
朝堂之上,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激烈交锋。朱常洛静听良久,最终一锤定音:“孙先生之言甚善。清丈之事,关乎国本,绝不可废。胥吏不法,即着都察院、磨勘御史严查严办!但有阻挠国策、煽动民意者,无论其官居何位,籍贯何方,以谋逆论处!”
皇帝的强硬态度,暂时压制了朝堂上的反对声浪。但朱常洛和孙传庭都清楚,这背后的较量,绝不会如此轻易结束。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绝不会甘心就此罢手。
矿务提督太监王承恩,有点迷茫,皇上第一次召见自己,明明问了自己许多关于远航,海洋,海船的问题,感觉自己的兴趣还有见解可以得到施展,却不想安排自己成为矿务提督,虽然品阶权利得到极大提升,然而自己胸中对海事的热忱得不到施展,怀才不遇之心更添几分。明明这种动作自己即熟悉也可以让娇柔得到满足,却天意弄人,非要换个不熟悉的动作,乾卦归位不正,坤卦佯装蹙眉,乾坤不济,阴阳不合!尽管我王承恩是个太监,但也不能这样欺负太监啊,难道皇上打算禁海,自己热心海事犯了忌讳?还是另有他人顶了我的名额?还是皇上犯病了?王承恩越想心里越别扭,在外任前夕,把心中所苦告诉了王安,讨来的是王安的喝骂:做为一个合格的奴才,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劳任怨,格尽职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尽管王安把王承恩骂了一顿,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徒孙也是自己向皇上举荐的,王安也不明白皇上为何这样安排,王安心里也犯起嘀咕。一大早,王安亲自伺候朱常洛更衣,朱常洛也是奇怪:“今天怎么这么难得?朕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王大总管,竟然亲自伺候?”“皇爷说笑了,许久没伺候陛下,臣怕生疏了,再说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能伺候皇爷,呸呸,臣失言,皇爷您治罪!”“行了,一大把年纪了,有事就说,别整这些弯绕。”“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是王承恩外放之日,老臣心中忐忑,他年纪不大,从未单独领此重任,且志在海事,臣怕他有负皇恩,把差事办砸了,损了陛下的圣颜。”“你这老狗,来朕这里耍心眼子,讨打!”“陛下心思玲珑,请陛下治罪!”“起来吧,你跪着怎么给朕梳头啊”王安起身继续给朱常洛梳头,手法娴熟。“你也说了他年轻没经验,那就多练练,犯了错不还有你王大太监给兜着嘛?如果以后真的出海了,他出了错,在那茫茫大海或是异域他乡,谁给他兜底呢?至于为何是矿务而不是其他”王安示意梳头已毕,朱常洛站起来,伸展双臂,自有宫女拿来龙袍,“要知道天下之大,海外亦有矿脉,他得学一学,认一认,别将来到了海外,遇见金山银山却不认得为何物,他不仅要学习铜铁煤三矿,不同品种矿脉的他都要学上一学,认上一认。要在实践中,让他给朕摸索出一套探矿、开矿、治矿的章程来!”王安茅塞顿开,皇爷这是要对王承恩大用特用啊!“臣愚钝,皇爷未雨绸缪,眼界长远……”朱常洛摆摆手,打断了王安的马屁,“替朕送送王承恩。”
当王安告知这一切后,王承恩泪水打转,对着皇宫叩首“臣,必不负陛下之良苦,誓报圣上之用心!”没有了心中的那丝芥蒂,他对皇上任务愈发上心,驿站里,马车上他根据脑海突兀冒出来(来自郑和武魂)对物资管理、人员编制的灵感,结合大明现状,开始起草一份详尽的《矿务管理条陈》,从人员的招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