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接种所,凡十岁以下孩童,免费施种。优先沿江、沿路、人口密集之地推进。”
红十字专列连夜启运。每车五箱疫苗,每箱六十瓶,配冰四十斤,途中每百里换冰一次。医卫护送队持令箭随行,遇劫可当场击毙,无需请示。
然而不过十日,南方传来消息:桂阳郡有乡老聚众拦车,称“洋药坏根,种之断嗣”,砸箱毁冰,三人受伤。
我即召令吏拟告示,下发各郡:
“凡阻疫苗通行者,不论身份,一律收押;毁物者偿,伤医者斩。主事医官若退缩不前者,革职查办。”
同时命各医院举办“公开试药”——医生当众为自己子女接种,并立誓书张贴于市:“若因疫苗致死一人,我自伏法谢罪。”
此举震动四方。
半月后,长沙医官王则携女登台,当众施针。其女年仅五岁,围观百姓数千。三日后无异状,消息飞传南北。
更有扫盲学堂绘图传讲:一面画天花病人满脸脓疮、痛苦倒地;一面画孩童接种后嬉戏奔跑、母亲含笑。图下简字写道:“此药不伤人,能救人命。”
谣言渐息,百姓渐信。
又一月,江陵封城解除。原疫区孩童全面排查,补种两轮。最后一例疑似患者来自山林深处,藏匿月余,终被发现。
那是无人机第三次低空巡航时发现的异常热源点。红外显影显示,一处岩穴中有八人聚集,其中两人额头温度远超常人。
医卫队携冷藏箱徒步进山,三日才达。
他们没有强攻,只留下粮食与药品,附纸条:“若愿接种,举白布于树。我们明日还来。”
次日清晨,一面破旧衣衫挂在枝头。
四人走出,两名孩童手臂上已见红斑。医卫队员立即施针,留宿两晚,确认无恶化后方才撤离。
三个月后,全国奏报汇总至成都。
二十郡,三百一十四县,共计接种孩童四十七万六千余人。新增天花病例:零。
系统提示浮现眼前:“防疫攻坚”任务完成。
光影一闪,新的图录显现——《蒸汽船龙骨结构图》《远洋导航罗经设计》。我扫了一眼,暂未点开。
此时正值冬末,铁轨上传来汽笛长鸣。
我登上医馆露台,望向城门方向。
一列红十字专列正缓缓驶出,车身漆新,标签鲜亮:“天花疫苗,低温保存,优先通行”。车尾插着令旗,迎风展开。
风掀动我的青袍,袖中短剑贴着肌肤,冰冷依旧。
远处,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医者牵着个小女孩走来,停在医院门前石阶上。
小女孩仰头问:“爹,我们也能打吗?”
老医者点头,抬手敲响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