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都传不进来。
而另一边,黄鑫攥着帕子,在念初的小院里来回踱步,声音压得极低:“李迪被关起来了,老爷子还逼他娶李若微……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
念初垂着眸,指尖将衣角攥得发皱,眼底的泪却始终没掉下来——她早该想到,自己这样的身份,本就不该妄想留在李迪身边。
当晚,她便整理好简单的行囊,去前厅给老爷子行了个大礼:“老大人,念初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再耽误公子,今日便告辞。”老爷子坐在上首,没说话,只挥了挥手,算是应允。
晨光刚漫过院墙,李若微便提着裙摆站在禁闭院外,指尖无意识绞着绣帕——来之前她反复琢磨,李迪被关了这些天,又听闻那丫鬟已经离开,总该认清现实服软,会主动向自己低头。
可当院门“吱呀”推开,看见李迪眼底未散的倔强,而非她预想中的妥协时,心头那点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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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差劲吗?”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委屈,“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论容貌、学识,哪点比不上一个丫鬟?你就非要跟家里作对,连正妻之位都不要?”话里带着几分试探,也藏着她最后的期待——若李迪此刻松口,她或许真会说服父亲,再给他一次机会。
李迪看着她眼底的委屈与不甘,缓缓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歉意:“姑娘国色天香,又知书达礼,是在下福薄,配不上姑娘,并非姑娘的过错。”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若微的期待,她又气又急,眼眶瞬间红了,忍不住跺了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为了个丫鬟,连家族前程都不要了?”
骂归骂,她却猛地从袖中掏出个包裹,狠狠砸在阿迪面前,“这里有她的住处和盘缠,西门有我备好的马车,你赶紧走!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
李迪愣住了,看着脚边的包裹,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这位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李家小姐,竟会帮自己。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捡起包裹,对着李若微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姑娘!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李迪必当报答!”说完,便转身朝着西门的方向,快步跑去。
看着李迪转身奔向西门的背影,李若微抬手抹了把眼角,小声嘀咕:“真是个傻子……”风卷起她的裙摆,也卷走了她最后一点不甘,只留下满院晨光,温柔得像是在为这场成全,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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