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猪欺负，被东洋鬼子当狗看，为什么？因为咱们的根断了！现在，大帅在东北给咱们把根接上了！这批货，是咱们送给家的见面礼。但是，家有难，儿子能走吗？”
“不能走！”数千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所以，我陈伯南今天把话撂这！”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字令”，高高举起，“从今往后，这百艘商船，就是奉军的水师！咱们这些人，就是东北的爷们！咱们的命，就绑在这一个‘信’字上，同生共死！”
话音刚落，所有船员齐刷刷跪下，对着奉天的方向，高声嘶喊：“愿为大帅赴死！”
张作霖闻讯策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夕阳下，百艘巨轮静卧，万盏红灯摇曳，码头上黑压压跪倒一片。
那一声声“愿为大帅赴死”，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这个杀人如麻的东北王，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翻身下马，冲过去，一把抓住陈伯南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好！好兄弟！”他声音哽咽，猛地一拍陈伯南的肩膀，“你们捐的不是船，不是钱！是咱们中国人丢在海里，一百多年的脸面！”
如果说民间的热潮是“势”，那么督军府的“征信堂”就是落到实处的“法”。
老账房亲自主持了首次评审会，将“信字令”的部分发行权，下放给信誉卓着的地方钱庄和商会。
王掌柜，如今的民间监察员代表，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会议上，一家老字号钱庄的掌柜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的兑付能力，申请五百万的发行额度。
王掌柜默默听完，突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冷冷地说道：“周掌柜，上个月你三笔南洋的款子都拖了半个月才兑付，这个月你还偷偷挪用了五万银元去炒作大豆。你这兑付能力，是拿嘴兑付的吗？”
全场死寂。
周掌柜脸色瞬间惨白。
老账房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摘牌，封门，彻查。”
两个字，雷霆万钧。
消息传出，全国商界为之震动。
所有申请接入“信字令”的商号，连夜自查账目，生怕沾上一点“失信”的污名。
打铁还需自身硬，大帅给的信任，谁也不敢糟蹋。
更有偏远县城的百姓，徒步百里来到奉天，就为了用几枚积攒多年的铜板，换一枚“信字令”带回家，不用，就放在祖宗牌位前供着。
他们说：“这是大帅给咱老百姓的骨气，得传下去！”
夜色深沉。
东京湾外海，南洋舰队改装的三艘巡洋舰，如同三头蛰伏的钢铁巨兽，悄无声息地滑入最后待命区。
舰桥上，陈铁生召集了所有核心官兵。
他没有做任何战前动员，只是拿出了一枚黄铜铸造的“信字令”，用一颗螺丝，狠狠地将它钉在了舰桥的主控台上。
“弟兄们，”他指着那枚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的铜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看清楚了，这是咱们的军令状，也是咱们的卖身契。这一炮打出去，不为杀人，不为占地，就为一件事——还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刚毅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道：“还一百年来，列强欠我们中华民族的——信！”
“还债！”
“还债！！！”
压抑的怒吼从舰桥内迸发，声浪仿佛要震破死寂的夜空。
同一时间，沈阳督军府内，张作霖面前的系统光幕轰然亮起，一行行金色大字疯狂刷新：
【信火燎原·全民建设潮已启动！】
【民间自发申报基建项目新增89处，覆盖铁路、矿山、水利……】
【海外华侨资本回流已突破七千万银元，持续增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