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粮食等生活必需品，只为了能填饱肚子。这些零星但越来越多的交易，无声地诉说着侵略者末路的凄凉。
又过了几天，李文斌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医院。在确认左右无人后，他向陈宇汇报了这段时间暗中“摸底”的情况。
“司令，”李文斌压低声音，“根据私下了解和试探，咱们队伍里的弟兄，想法大致分四种。”他伸出手指，“其一，是觉得新四军那边更有朝气，纪律好，真心想投过去的，主要是些年轻、有理想的基层军官和士兵。”
“其二，是念着重庆那边是‘正统’，或者家里有牵挂，或者觉得过去能混个更好前程，想回老蒋那边的，这部分人主要是些老资格和中高层军官。”
“其三，也是人数最多的，就是认您这个人。您说怎么干，他们就怎么干，您指东，他们绝不往西。这部分是咱们的基本盘，各级都有。”
“其四，是一小部分人，当兵就是为了打鬼子，鬼子打跑了，就想卸甲归田，回老家守着老婆孩子过安生日子。”
陈宇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有数。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基本盘还算稳固。“看来，新四军和重庆的路子，都得先备着。”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唯独这去海外的路子，还没个影。如果愿意跟着走的人少，咱们几个想办法弄几张船票也就算了。若是人多，总不能弄条船吧。”他叹了口气，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那就是个大工程了，难啊。”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坚定而又带着一丝迷茫：“不过，现在想太多也无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李文斌看着陈宇苍白而坚毅的侧脸，知道这位大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这群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在历史的夹缝中，硬生生闯出第三条路来。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会陪着他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