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玻璃壶里,叶片舒展开来。周老板给李朴倒了杯,茶汤清绿:“李老板是头回进莫罗戈罗吧?可得去米库米国家公园看看,离这儿就二十分钟车程,里头野生动物多着呢。”
“正有此意。”李朴喝了口凉茶,清热的茶香滑过喉咙,“我早听王丹姐提过米库米,就是一直没机会来。听说能自驾进去?”
“能!门口买张票就行,外国人贵点。”周老板往远处指了指,“不过里头是土路,下雨就成烂泥潭,陷车是常事。你们运气好,这几天没下雨,路还算硬实。里头有狮子、大象、长颈鹿,要是赶得巧,还能看着角马往塞伦盖蒂迁,那场面,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
李朴心里的期待更盛了,茶没喝完就起身告辞。二十分钟后,米库米国家公园的大门撞进视野——原木搭的门框刻着花纹,上面用斯瓦西里语和中文刻着“米库米国家公园”,字体带着手工雕琢的拙劲。门旁站着两个穿卡其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腰间挂着对讲机。
李朴停好车,刚要去售票窗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兄弟,也是来拍动物的?”
他回头,看见个穿白色速干t恤、工装牛仔裤的年轻人正朝他挥手。小伙子个子得有一米八五,皮肤是晒透的小麦色,五官周正,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亮得像草原上的星星。脖子上挂着个相机包,手里攥着台长焦相机,镜头盖还没摘。
“是啊,头回过来。”李朴也笑着挥手。在异国他乡听见中文,心里莫名一暖。
年轻人快步跑过来,伸手递过来:“我叫王天星,在达市做汽配销售。看你车牌是达市的,又是黄皮肤,就猜是中国人。”
李朴赶紧握住他的手,掌心带着相机的金属凉意:“我叫李朴,在达市做空调生意。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老乡。”
“缘分啊!”王天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实在,“我每月都来米库米,这儿虽然没塞伦盖蒂名气大,但人少,能近距离看动物。你自己开车进去?”
“嗯,刚要去买票。”李朴指了指售票窗口。
“别买了!”王天星赶紧摆手,“里头的路我熟得很,哪块有隐蔽的观景台,哪段容易碰到狮子,我门儿清。你自己找,准得走冤枉路。把车停这儿,跟我走,我的车是改装过的越野车,比你的皮卡抗造,走土路稳当。”
李朴愣了下,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辆白色越野车停在不远处,车胎是加厚的越野胎,车身上沾着些黄褐色的尘土,一看就是常跑野外的。“这不太好意思吧,太麻烦你了。”
“麻烦啥!在非洲,中国人就得互相照应着。”王天星拽了他一把,“我一个人逛也闷得慌,正好跟你搭个伴。快把车停好,咱们趁早进去,午后天热,动物都躲树荫里不出来了。”
盛情难却,李朴赶紧把皮卡停进停车场,锁好车跟着王天星上了越野车。王天星发动车子,降下车窗跟门口的工作人员用斯瓦西里语打招呼,语速飞快,咬字还挺准。工作人员笑着回应,还跟他打趣了两句,显然是老熟人。
“你斯瓦西里语说得也太溜了!”李朴忍不住赞叹,“比我认识的一些老非洲说得都好。”
“瞎练的,在这儿待三年了,天天跟修理厂的黑人师傅磨嘴皮子,再不会说就等着被坑。”王天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平稳拐进公园,“上次有个师傅想给我换个旧轴承当新的,我用斯瓦西里语跟他掰扯半天,最后他还送了我瓶机油。”
越野车刚进公园,柏油路就变成了土路,坑坑洼洼的全是车辙印,但王天星开得很稳,车身几乎没怎么晃。两旁的植被越来越密,高大的金合欢树举着伞状的树冠,树枝上挂着黄色的绒球花,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筛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碎金子。
“看!左前方五十米!”王天星突然放慢车速,手指着前方,声音压得很低。
李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