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转头问李朴,眼底满是忐忑,“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用孩子绑着他?”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等他把话说完。”李朴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雨幕里,“王天星要是那种人,也不会特意回国离婚。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他有权利第一个知道。”话音刚落,机场的航站楼就出现在雨幕里,一架飞机正缓缓降落,机翼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雨突然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在跑道尽头架起一道七彩的彩虹。阿伊莎的心跳得像育雏室里的雏鸡,“咚咚”撞着胸腔。她推开车门,脚刚沾地就顿住了——王天星推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蓝色的工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头发被雨打湿了几缕,却难掩眼底的急切。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瞬间就锁定了阿伊莎,脚步猛地加快。
阿伊莎想躲,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王天星在她面前站定,气息还带着旅途的急促,眼神里翻涌着愧疚、急切和小心翼翼。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弯腰深深鞠了一躬:“阿伊莎,对不起。”声音里带着颤,“我骗了你那么久,让你受了委屈。我跟林秀已经离婚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走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阿伊莎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砸在胸前的帆布包上。阳光穿过彩虹,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她看见他鬓角沾着的雨珠,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看见他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泛着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王天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王天星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往下移,突然僵住了。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问:“你……你怀孕了?”阿伊莎点了点头,眼泪掉得更凶:“六周了。我怕了很久,怕你不回来,怕孩子没有爸爸……”话没说完,就被王天星一把抱住。
他的怀抱很用力,却又刻意放轻了力道,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阿伊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滚烫的眼泪砸在她的发带上。“对不起,对不起……”他反复呢喃着,声音里全是哽咽,“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阿伊莎,我们结婚,现在就去挑婚纱,挑海边的房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李朴站在轻卡旁,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悄悄擦了擦眼角。雨后的空气里,混着凤凰花的甜香和泥土的腥气,彩虹还挂在天边,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王天星刚到非洲时,蹲在夜市的角落喝啤酒,说“混不好就不回去了”;想起阿伊莎第一次戴真发时,红着脸问“好看吗”;想起养鸡场刚起步时,大家在漏雨的棚子里守着雏鸡过台风夜。那些艰难的、温暖的、遗憾的过往,都在这一刻,酿成了圆满的甜。
回去的路上,王天星坐在后排,一直握着阿伊莎的手,时不时就低头看她的小腹,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要带阳台的,能看见海的那种。”他兴奋地说,“我问过李朴,达市有家中式裁缝铺,能做红嫁衣,绣上凤凰的那种,你穿肯定好看。”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阿伊莎笑着问,阳光落在她的发带上,红得耀眼。王天星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中文名叫王坦桑,好不好?纪念我们在坦桑相遇,在坦桑安家。”他握着阿伊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斯瓦西里语名字你取,你取什么都好。”
“叫卡鲁吧。”阿伊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意思是阳光。”
回到养鸡场时,工人们都候在门口。姆巴蒂举着一串鞭炮,萨米抱着个装着芒果酒的陶罐,连平时沉默的拉吉都笑出了牙。看见两人手牵着手,姆巴蒂立刻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凤凰花瓣落了一地。“王老板回来啦!”他大喊着,“阿伊莎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天星牵着阿伊莎的手,走到人群中央,声音洪亮得像海边的号角:“谢谢大家!以前是我糊涂,骗了阿伊莎,也让大家跟着担心。现在我回来了,我会跟阿伊莎尽快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