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台面:“你不用担种植风险,他不用愁销路。”她眨了眨眼,“再说,我的食品店要优先用苜蓿粉鸡蛋——这可是双赢,不是吗?”
李朴抓起笔,纸在桌上滑了下:“就这么定!”他飞快地写协议,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很响,“我七你三,你的技术股,比什么都金贵!”
马库斯接过协议,签上名字,笔迹利落。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纸页上画着苜蓿的草图,标注着“耐旱、忌涝、播种间距30”:“明天一早我去整地,种子我让研究所的朋友寄——这种子比黄金还难弄,别弄丢了。”
送走两人,李朴坐在柜台后,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设备零件上。
那片荒地,齐腰深的野草里藏着蚂蚱,蹦起来撞在裤腿上。
马库斯蹲下身,掌心捧起一把土,指缝间漏下细沙:“砂质土,排水好,正好。”他用小铲子挖了个坑,“地下水离地表一米五,旱季也够喝。”
李朴喊来四个工人,镰刀和锄头碰得叮当响。
马库斯也拎起把镰刀,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的小腿。
“镰刀要斜着割,别伤了草根下的菌种。”他示范着,镰刀起落间,野草成捆倒下,掌心的老茧蹭得刀柄发烫,“种子要泡十二小时,明天播种正好。”
中午的烤肉店飘着炭火的焦香,铁皮棚子下的风扇转得“嗡嗡”响。
老板蹲在炭火旁,羊肉串烤得冒油,撒上辣椒粉时,香气裹着烟飘过来。
马库斯咬了口烤肉,辣得吸了口凉气,却又伸了串:“牛排够劲!”
“你怎么会来非洲研究植物?”李朴递过一瓶冰镇啤酒,瓶盖“嘭”地弹开。
马库斯灌了口,泡沫沾在嘴角:“五岁跟着外交官父亲来坦桑,第一次进草原就被钩住了。”他指着远处的金合欢,“植物比人坦诚——开花就结果,从不说谎。”
“那你和爱丽丝女士,就是草原牵的线啊。”萨米嚼着烤肉跑过来,他刚送完设备,脸上还带着汗,“我上次去塞伦盖蒂,看见好多植物学家!”
马库斯笑了,看向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爱丽丝——她正指着一串羊肉,比着手势要多撒点盐。
“她那时候蹲在毒草旁,手里还捏着个采罗勒的篮子。”他眼里的光软下来,“我说那草有毒,她还跟我打赌,说吃了没事。”
下午的阳光晒得背发烫,种子终于送来了,装在个密封的玻璃罐里,泛着浅绿的光。
马库斯把种子倒进大盆,清水漫过种子:“泡十二小时,让种皮软化。”他用尺子在整好的地里画白线,“线间距三十厘米,种子撒在线上,一颗挨一颗。”
李朴学着马库斯的样子,指尖捏起细小的种子,轻轻放在土线上,再用拇指按进土里。
“多久能收?”他问,指缝里沾着湿泥。
“两个月。”马库斯擦了把汗,阳光把他的金发晒得发亮,“晒干磨粉,正好赶在你新鸡舍完工。”
播种完时,月亮已经挂在枝头。
李朴开车送他们回去,达市的夜市正热闹。
爱丽丝靠在马库斯肩上,呼吸均匀,银发蹭着他的工装。
马库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株易碎的花。
“谢谢你,李老板。”马库斯轻声叫醒爱丽丝,帮她理了理外套,“苜蓿地我每天都会来,发芽前别浇水——砂质土存不住水,浇了白浇。”
李朴点头,看着两人走进公寓楼,马库斯一直扶着爱丽丝的胳膊,直到电梯门关上。
设备店的灯还亮着,小林趴在桌上算账,计算器按得“噼啪”响。
“老板,坦噶的订单!”他举着张合同,“每天五十斤鸡蛋,定金都打过来了!他们说要进高端超市,指定要咱们的‘朴诚鸡蛋’!”
李朴接过合同。
他想起坦噶的港口,想起那些往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