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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谋着身怀有了孕...
我们来给她问一哈...胡四娘!”
张天盛赶紧拿起二胡,拉了一下,发出“嗯~”的声音,模拟女声,仿佛胡四娘在答应。
“听说你怀上了?”
“嗯嗯嗯!”
张天盛又用二胡模拟胡四娘的声音回答。
“怀上了啊,几个月了?”
“嗯~嗯嗯~”
“哦,两个月了...想吃个啥呢?”
“嗯嗯...”
“哦,想吃个酸溜溜的杏蛋子啊,吃了没有?”
“嗯嗯!”
“吃了哦,吃了多少?”
“啥?吃了两筐筐子半啊,你不了胀坏了...”
“胡四娘,娃娃怀着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啊?你觉谋着有多大了?”
“蒜锤子大了啊?”
张天盛一边问,一边拉着二胡模拟胡四娘的女声回答,一问一答,惟妙惟肖,引得看客们哈哈大笑。
表演这段《胡四娘》,最难的就是二胡功夫,必须把胡四娘回答的声音模拟像,还得契合凉州方言,才有喜剧效果。
“胡四娘!”
“嗯!”
“生下了没有?”
“嗯嗯嗯...”
“生下了啊,生了几个?”
“两个啊,丫头还是娃子?”
“一个娃子一个丫头啊,你叫他们呱喊(叫)几声我听!”
张天盛又操起二胡,模拟起了男婴和女婴的啼哭声。
男婴的啼哭声洪亮,女婴的啼哭声却是高亢,截然不同。
后面胡四娘的娃娃病了,请来了类似于神汉的“师公子”讲迷信,张天盛又拿起了三弦,模仿“师公子”唱着祈福禳病的曲调,又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张天盛这胡四娘,唱得真的笑死人了!”
“我眼泪都笑出来了,肚子都笑疼了!”
“这胡四娘小段,看起来简单,能用二胡拉好可不简单,张天盛这娃娃,真的了不起!”
众人笑着赞叹张天盛,就纷纷掏出钱来,丢进董瞎仙的砂罐里。
“谢谢!谢谢老少爷们捧场!”
张天盛放下二胡和三弦,起身拱手道谢,忽然脸色一变。
他看到,人群后面站着一排高大的骆驼,为首的一个骆驼上,骑着马百万。
这么多年,张天盛一直没有再见过马百万。
一来马百万常年出外拉骆驼运货,很少在家。
二来张天盛也有意躲着马百万,有时候唱贤孝的时候在街上看到马百万,张天盛就赶紧借故上茅房,躲在远处,等马百万走了才回来。
马百万似乎也忘了张天盛这个干儿子,从没有来看过张天盛唱贤孝。
没想到,马百万今天居然停下驼队,专门听张天盛唱。
迎面相对,张天盛想假装没看见马百万也来不及了。
两个人将近十年没有见面,张天盛成了十八岁的大小伙子,马百万也年近花甲,却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只是胡须有些花白了。
张天盛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法好。
凉州城的人都知道,张天盛拜了马百万当干爹,两个人见了面,按理说,张天盛好歹得上去问声好。
别人不知道内情,张天盛要是不理会马百万,难免会被人家觉得不懂礼数。
但张天盛和马百万有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上去给马百万问好?
马百万今天是偶然路过,还是故意来找自己?
难道,他又想找自己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