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平地惊雷!
轰——!
整个执事殿前,死一般的寂静被瞬间打破,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谤道?他……他说赵师兄谤道?!”
“《丹元本纪》?《九鼎玉液篇》?他……他居然引经据典?”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敢这么跟赵师兄说话!”
“这是要跟赵师兄论道吗?他凭什么?”
赵峥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暴怒取代!古铜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脖颈的青筋根根暴凸,如同要挣脱皮肤束缚的毒龙!他周身的气息骤然狂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脚下的青石地砖竟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裂开几道细纹!
“小杂种!你找死!”赵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右拳猛地攥紧,骨节爆响,狂暴的灵力波动肉眼可见地在他拳头上凝聚、压缩,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当场将林衍轰杀!
“肃静!”一声蕴含威严的低喝骤然响起,如同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一直沉默的李执事猛地抬眼,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水波般荡开,瞬间笼罩全场。赵峥那狂暴攀升的气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猛地一滞,凝聚的拳劲也被硬生生压了回去,憋闷得他胸口一阵翻腾,脸色由猪肝红转为铁青。
李执事冷冷地扫了赵峥一眼,那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然后,他才看向林衍,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淡漠。他提起笔,不再有丝毫犹豫,狼毫饱蘸浓墨,在登记册上“林衍”名字后面,手腕沉稳地落笔。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林衍”二字,墨迹淋漓,清晰地烙印在那象征着小比资格的白纸黑字之上!
最后一笔落下,李执事放下笔,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好了,下一个。”
林衍微微颔首致意,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旁边那尊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煞神。他转过身,依旧是那副虚弱的样子,拖着空荡荡的袍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再次走向那条通往荒僻后山的小径。
阳光刺眼,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青石地面上,像一道沉默而孤绝的烙印。
他身后,是死寂过后骤然爆发的、几乎要将执事殿屋顶掀翻的滔天哗然!
“他报了!他真报了!”
“还引经据典骂赵师兄谤道?!”
“疯了!他绝对活不到小比开始!”
“等着吧!赵师兄非把他撕碎了不可!”
“半月……嘿,有好戏看了!”
赵峥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燃烧的雕像。他死死盯着林衍消失的方向,眼中是翻江倒海的暴怒、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冰冷平静的“谤道”二字刺中的惊疑。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关节捏得惨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林……衍……”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怨毒,“擂台上……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声音不大,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让周围兴奋议论的弟子们瞬间噤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远处,一座高耸的塔楼顶层,半开的轩窗后。一袭玄色长袍的身影静静伫立,宽大的袍袖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他面容隐在楼阁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清晰地映照着下方执事殿前那场小小的、却足以掀起狂澜的风波。
当林衍那“谤道”二字出口,当那墨迹淋漓的“林衍”二字落在登记册上时,这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他负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仿佛在推演着什么。
良久,一声极轻、几乎消散在风中的低语才缓缓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