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就是当年太爷爷和我们一起种的,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比小满的爷爷还要年长。每年秋天,我们都会在这棵树下给太爷爷摆上他喜欢的杏皮水,告诉他我们把他教的手艺传下去了。”
到了民宿,石建国已经提前帮他们订好了带阳台的房间,阳台上摆着一张小木桌和两把藤椅,桌子上放着一盆小小的胡杨盆栽——是用月牙泉边的胡杨籽种的,叶片嫩绿,和南京阳台的胡杨新枝一模一样。“这是小杨特意给棠棠种的,等你们回去时,可以带回去,种在南京的阳台,让它和家里的胡杨作伴。”
放下行李,石建国就带着他们去了当年爷爷支教的敦煌县小学。学校已经翻新过,但校门口那棵胡杨还是当年的样子,树干上刻着“1970”的字样,是爷爷和第一届学生一起刻的。校长是石建国的学生,握着江亦辰的手,眼里满是敬佩:“江老师的故事我们一直在讲,学校的‘家风墙’上还挂着他当年的教案复印件和照片,孩子们都知道,有位南京来的江老师,在这里教过刻刀,教过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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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室,墙上贴着许多孩子们的胡杨画,有刻刀、有摇篮、有胡杨林,最显眼的是一幅大大的油画——画里,年轻的江怀安站在胡杨树下,身边围着一群孩子,手里都举着胡杨木刻,油画的右下角写着“我们的江老师”。棠棠走到油画前,指着画里的江怀安,小声对苏晓棠说:“外婆,太爷爷好年轻,他手里的刻刀和外公的刻刀一样。”
苏晓棠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爷爷的旧钢笔和支教日记,放在讲台上:“这是太爷爷当年用的钢笔和写的日记,今天带来,让孩子们看看,也让太爷爷看看,他当年教的孩子,现在都成了教孩子的人。”
孩子们围了过来,轻轻摸着钢笔和日记,石小满站在讲台上,给大家读日记里的片段:“1971年5月,小石子把刻坏的木坯藏在身后,怕我骂他,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刻个最好的胡杨叶给我……”读到这里,石建国眼眶红了,悄悄擦了擦眼泪——当年那个藏木坯的“小石子”,如今已经成了把胡杨故事传给下一代的人。
离开学校时,孩子们送给棠棠许多礼物:有胡杨木刻的小骆驼、有绣着胡杨叶的手帕、还有用月牙泉的沙子画的胡杨林。棠棠把自己刻的“棠棠”木坯送给石小杨:“这是我刻的,你把它挂在你们种的胡杨树上,这样南京的胡杨和敦煌的胡杨就能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石建国带着他们去了月牙泉。清晨的月牙泉泛着淡淡的蓝光,周围的胡杨倒映在水里,像一幅流动的画。石建国指着泉边一棵歪脖子胡杨:“当年太爷爷经常带我们在这里写生,他说月牙泉是胡杨的眼睛,能看到所有牵挂的人。”
棠棠跑到胡杨旁,学着爷爷日记里写的样子,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胡杨叶,小心地夹进手工绘本里。苏晓棠则拿出那匹浅绿棉布,铺在泉边的石头上,开始绣月牙泉的胡杨——她要把这里的胡杨绣下来,带回南京,和阳台的胡杨绣在一起,让两地的胡杨永远在布上相伴。
江亦辰走到泉边,拿出从南京带来的发光胡杨叶,轻轻放在水面上。叶片顺着泉水慢慢漂向胡杨,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竟和泉边胡杨的影子叠在了一起。“你爷爷肯定看到了,”江亦辰轻声对苏晓棠说,“他知道我们带着棠棠来了,知道我们把他的故事讲给了敦煌的孩子。”
中午,他们去了小马掌柜的布店。小马掌柜已经把店交给了儿子打理,自己则在店后院种了一片胡杨,还开了个小小的木雕作坊。看到江亦辰一家,小马掌柜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他们去后院:“你们看,这是用当年江老师帮我修的织布机织的布,我一直留着,想等你们来,给棠棠做件小衣裳。”
后院的织布机已经有些陈旧,但依然能运转,上面还放着半匹浅绿棉布,纹路和当年爷爷让留的那块一模一样。小马掌柜的儿子拿着棉布,笑着说:“这布是今年新织的,和当年江老师要的那块一样,我们给棠棠做件带月牙泉图案的小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