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婉宁！这不是破绣铺，是我们苏州的根！你要是不愿意学，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婉宁撇了撇嘴，把电脑包放在墙角：“我又没说错，上次我帮您穿针，穿了十分钟都没穿上，绣了半天反面还是露白，有这时间还不如做设计图。”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设计图上，扫了一眼就移开，“还双面绣配东巴纸，谁会买这老气的东西？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极简设计、潮牌饰品，谁要册页？”
苏晓棠没有反驳，而是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做的“湘绣汉服裙摆”“壮锦潮包”“醴陵瓷挂饰”，一起铺在桌上——狮纹湘绣的立体配汉服的飘逸，凤凰壮锦的热烈配潮包的随性，五彩醴陵瓷的光滑配挂饰的精致，三种跨界产品摆在一起，竟让老手艺有了年轻的活力。“婉宁，你看这设计稿，要是在极简风格的卫衣上，绣一小块双面绣的荷花，正面是粉荷，反面是白荷，穿在身上转身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图案，是不是比普通潮牌还特别？”她指着设计图上的双面绣，“这双面绣还能绣在手机壳里，做成‘双面绣透明手机壳’，正面看是猫，反面看是荷，肯定受年轻人喜欢。”
婉宁的眼睛亮了一下，伸手轻轻摸了摸湘绣汉服裙摆的针脚：“真能把双面绣绣在卫衣上？我之前在时装周上看到过苏绣元素的衣服，还以为是机器绣的。”
“当然能！”沈阿婆立刻接话，从红木柜里翻出一本苏绣纹样册，里面夹着几张手绘的太湖风光，“这是我之前绣的‘拙政园荷’‘平江路柳’，你要是想学，我教你‘虚实针’，半个月就能绣出迷你双面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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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看着纹样册里的拙政园荷，指尖轻轻划过纸面，没有说话，却悄悄把电脑包里的设计稿翻到了“苏绣元素”那一页——那是她之前偷偷画的，却没敢跟沈阿婆说。
离开绣姑苏阁，苏晓棠和江亦辰跟着吴主任去找做三丝合股线的王师傅。王师傅的作坊在苏州郊区的木渎古镇，是一间围着晒丝架的小院，院门口堆着几捆未捻的真丝细绒。推门进去，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人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木质捻线轴，慢慢转动着。“吴主任，您怎么来了？”王师傅放下捻线轴，站起身。
“王师傅，这两位是来帮沈阿婆找三丝合股线的，您能不能再开作坊做一批？”吴主任指着苏晓棠和江亦辰。
王师傅叹了口气，指了指院里的晒丝架：“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现在没人愿意学捻线，我这老胳膊老腿，一天也捻不了半斤线。沈阿婆要的三丝合股线，得三根细绒一起捻，还得保持粗细一致，太费功夫了。”
苏晓棠立刻上前：“王师傅，我们可以帮您找徒弟！这次体验周我们会设‘丝线捻制区’，肯定能找到愿意学的年轻人，您要是愿意做，我们还能帮您联系丝绸厂，订真丝细绒的原料。”
王师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苏晓棠手里的双面绣设计图，点了点头：“要是能找到徒弟，我就再做一批，沈阿婆的双面绣，可不能断了线。”
接下来的十天，苏晓棠跟着沈阿婆学苏绣双面绣，江亦辰跟着王师傅学捻三丝合股线。每天清晨，苏晓棠跟着沈阿婆去平江路的丝绸店选缎面——沈阿婆教她分辨缎面的好坏：“好的真丝缎要‘密而匀、亮而柔’，绣双面绣时不会勾线，反面的纹路也清晰；稀的缎面适合做衬里，不适合做双面绣底料。”她拿起一匹米白的缎面，递给苏晓棠：“你摸摸，这缎面像太湖的水一样滑，是苏州最好的底料。”
苏晓棠接过缎面，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不像普通缎面那样粗糙，反而带着淡淡的光泽。“原来好缎面是这样的，我之前还以为所有缎面都一样呢。”她轻声说。
上午，苏晓棠在绣姑苏阁学“虚实针”和“双面齐针”——沈阿婆教她握针的姿势：“双面绣要‘针轻、线松’，正面落针后，反面要在同一个格子里起针，这样纹路才对齐；虚实针要‘虚针藏、实针露’，这样正面看是完整的花纹，反面也不会露线头。”苏晓棠刚开始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