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他那看似恭顺、却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高墙的背影上,心中酸涩难言。他们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场对话,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你……”宜晨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无力地说道,“……退下吧。好生……‘静养’,往后不必再来请安。”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格外沉重。
沈玠听到这句话,紧绷的身体似乎几不可查地松懈了一丝,仿佛终于得到了一种解脱。他再次深深叩首,声音依旧恭敬无比,听不出任何情绪:“奴婢……遵命。谢殿下恩典。”
然后,他依旧保持着跪姿,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动着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向殿外退去。每一下移动,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依旧完成得一丝不苟,直到退出殿门,消失在宜阳的视线里。
宜阳独自坐在空旷华丽的正殿中,望着殿门外那一片空荡荡的、被晨曦逐渐照亮庭院,久久没有动弹。
方才那一幕,和他那冰冷疏离、自我封闭的姿态,如同最冷的冰水,浇灭了她心中因昨日皇兄态度缓和而升起的所有暖意和希望。
(沈玠,我们之间……到底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