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思绪却无法平静。
从现代心外科医生到古代女扮男装的小郎中,这个转变太过突然,太过荒谬。她想起手术室里最后的时刻,那些焦急呼唤她的同事,那个还在手术台上的患者...
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吧?就像这个身体的原主,被一块瓦片夺去了年轻的生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里。而现在,她将以凌尘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开始全新的人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凌尘望着那些光影,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独。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她举目无亲,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要隐藏。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父母去世后,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个伪装?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揭开这个谜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适应这个新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睡意终于袭来,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凌尘望着窗外的明月,轻声自语:
“无论如何,我要活下去。作为凌尘,活下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凌尘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躺在现代公寓的柔软床铺上。然而后脑传来的阵阵抽痛和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间陈设,立刻将她拉回现实。
“凌尘...”她轻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起身时,她注意到枕头上沾染了些许血迹——昨夜包扎的伤口仍在渗血。作为医生,她知道必须尽快更换敷料,防止感染。凭着身体的记忆,她熟练地找到药柜,取出需要的药材。
对着铜镜解开绷带时,凌尘不禁再次端详这张陌生的面孔。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五官清秀,眉眼间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最令她惊讶的是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少年的面容,却有着属于成熟女性的深邃眼神。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段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烛光摇曳的房间里,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女婴,满面愁容。祖父凌老爷子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 “若是男孩便罢了,偏偏又是个女儿...”祖父叹息道,“凌家医官世家的名号,难道就要断送在这一代吗?” 父亲跪在地上:“父亲,我与娘子情深意重,不愿纳妾。请父亲成全。” 祖父沉默良久,最终沉重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对外宣称生了个儿子吧。从此以后,她就是凌尘,是我凌家的孙儿。”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凌尘扶住桌沿,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原来,凌家世代行医,曾出过好几任御医,在当地颇有名望。然而到了她这一代,母亲连续生了六个女儿,她就是第七个孩子。按照家规,若再无男丁,父亲就必须纳妾延续香火。但父母感情甚笃,父亲宁可不延续香支,也不愿辜负妻子。
于是,在祖父的默许下,她从小就被当作男孩抚养。罗裙换成了袍衫,珠花变成了发带,她的人生从开始就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尘儿,过来。”另一段记忆浮现,祖父慈祥地招手唤她。 年幼的凌尘跑过去,祖父将她抱在膝上,指着桌上的药材:“这是甘草,性平味甘,能调和诸药...” “爷爷,为什么我要学这些?姐姐们都不用学。”小凌尘仰着头问。 祖父轻抚她的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因为你是凌家的啊,将来要继承家业的。”
从那天起,她开始了与其他姐妹完全不同的人生。当姐姐们学习女红刺绣时,她在背诵《黄帝内经》;当姐姐们谈论胭脂水粉时,她在辨认百草;当姐姐们准备嫁妆时,她在练习针灸。
记忆中的祖父是个严格的老师,但也是个慈祥的长者。他不仅传授医术,还教她读书写字,甚至请来武师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身为医者,时常要出诊行医,有些功夫防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