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医不便,也有人赞叹凌大夫为了采药不辞辛劳。
凌尘站在门口,微笑着向众人解释,语气温和却坚定,只说此次采药关乎几味救命药的库存,不得不去。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沉重。
处理完明面上的事宜,更重要的则是私下里的安排。
这日晚间,医馆打烊之后,凌尘将鹫儿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鹫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平日里活泼跳脱的他,此刻显得格外安静,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凌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不安。
凌尘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少年,心中涌起万千感慨。他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
“鹫儿,”凌尘开口,声音比平日更加温和,“我明日一早,便要出一趟远门。”
鹫儿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归期……未定。”凌尘斟酌着词句,“短则一月,长则……或许更久。我离开后,这医馆,便要暂时托付给你了。”
他从床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鹫儿手中:“这些银钱,足够医馆数月开销。日常采购药材、维持生计,皆由此出。你要仔细保管,量入为出,若有难处,可去寻街口的张掌柜商议,我已与他打过招呼。”
鹫儿紧紧攥着钱袋,重重点头:“先生放心,我省得。”
凌尘又转身,从柜子深处搬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药箱和瓶瓶罐罐,几乎摆满了半张桌子。
“这些,是我这些日子赶制出来的各种成药。”凌尘一一指给他看,语气郑重,事无巨细地叮嘱,仿佛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识在这一刻都灌入鹫儿的脑中,“这个是金疮药,止血生肌效果最好,若是街坊谁有个磕碰外伤,清洗干净后敷上此药即可。” “这白色瓷瓶里是治疗风寒初起的药丸,症状为发热、头痛、鼻塞者可用,每次一丸,一日两次。” “这黑色罐子里是缓解腹痛腹泻的散剂,温水冲服……” “这些药膏是针对湿毒疮疡的……” “还有这些,是解毒清热……”
他一瓶罐地交代,详细说明每一种药的用途、用法、用量,以及可能出现的症状对应。鹫儿听得极其认真,努力将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交代完成药,凌尘又拿出厚厚一叠药方,都是些常见病的经典方剂:“这些方子你也收好。若有我未曾备药的情况,可按方抓药。分量一定要抓准,切忌马虎!”
说到最后,凌尘停顿了一下,看着鹫儿稚嫩却透着坚毅的脸庞,语气变得更加深沉:“鹫儿,医者之道,在于仁心,更在于责任。我离去后,你虽技艺尚浅,但遇事切不可慌乱,更不可不懂装懂。能治则治,不能治的,定要直言,并劝病家去寻其他良医,万万不可延误病情。守住医馆,守住这份济世之心,便是你最大的责任。可能做到?”
鹫儿抬起头,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用力地抿着嘴唇,声音虽略带哽咽,却异常清晰坚定:“先生!鹫儿一定做到!我会日日打扫医馆,看好药材,用心跟着师兄们学习。若有病人来,定当尽心尽力,绝不敢坏了先生的名声!我会……我会在这里,等先生回来!”
看着鹫儿强忍泪水的模样,听着他稚气未脱却掷地有声的承诺,凌尘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仿佛一个即将远行的父母,对着留守在家的孩子,有着千般不舍,万般叮咛。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鹫儿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好孩子。我相信你。”
这一夜,凌尘房中的灯亮了很久。他又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反复思量,写满了数张纸笺留给鹫儿。直到东方天际微微泛白,他才将最后一个行囊检查完毕。
行囊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他精心准备的各类药物,以及那些淬炼过、闪烁着危险光泽的银针与暗器。轻身法和暗器手法无法打包,但它们已融入他的身体本能,成为他此行最大的依仗。
他推开窗,清冷的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