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挤一挤,占据更靠前的位置。可护国军的将领们根本不搭理他们,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任凭明军总兵们如何挤兑,都无法靠近主位半步。最终,这些总兵们只能窝着一肚子火,站在护国军游击将军的身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朱慈烺用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却并未表态。他心里很清楚,护国军的将领们,才是大明未来的希望,这些只会消极避战、争权夺利的明军总兵,根本不配与护国军将领相提并论。
朱慈烺并不认识在场的这些总兵、副将,刚才他们见礼时自报家门,他也不可能一一记住。不过,在这些勤王人马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他早有耳闻。锦州总兵祖大寿。祖大寿是辽东将门的代表人物,名气极大,可刚才见礼时,朱慈烺却好像没听到这个名字。
于是,朱慈烺的目光在众将脸上一扫而过,开口问道:“在场诸位将军中,谁是祖大寿?”
山海关总兵祖大乐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禀殿下,祖军门目前正镇守锦州,防备建奴趁机入关,并未在此次勤王人马之列。未能前来听令,还请殿下恕罪!”
朱慈烺微微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祖大寿镇守锦州,防止建奴趁虚而入,这固然是好事。可本宫想问一句,如果建奴避开山海关和锦州等地,从其他地方毁墙入关,那锦州和山海关的防御,岂不是形同虚设?”
这句话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下来。祖大乐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幼的皇太子,竟然能说出如此尖锐的话,这简直是公然打脸以祖家为代表的辽东将门!要知道,辽东将门一直以“镇守边关、抵御建奴”自居,可朱慈烺的话,却直接点破了他们防御体系的致命漏洞。
祖大乐不敢公然顶撞皇太子,只能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憋出一个字:“这……”
朱慈烺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轻轻挥了挥手,说道:“本宫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退下吧。”
“喏!”祖大乐如蒙大赦,连忙低头退了回去。此刻,他心中对朱慈烺的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眼前这个七岁孩童,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反而像一位久经朝堂、深谋远虑的老臣,实在太不简单了。
朱慈烺心里很清楚,祖大寿之所以不敢来勤王,背后有着更深层的原因。当年,祖大寿的老上司袁崇焕被崇祯皇帝处死,祖大寿连夜率军退回锦州,此后直到大明灭亡,他都再也没有踏入过京畿一步。朱慈烺今天之所以在公开场合说出这番话,并非是要羞辱祖大乐,而是想借此警告以祖大寿为代表的辽东将门。不要以为朝廷离不开他们,若是他们敢心生异心,或者消极避战,自己绝不会姑息。
当然,在朱慈烺看来,祖大寿相比洪承畴、吴三桂等后来投靠建奴的汉奸,还算有几分底线。祖大寿虽然三番两次投降建奴,却多次忽悠皇太极,并未真心为建奴效力;在大明亡国后,他也始终没有为建奴出过一兵一卒。
老爹崇祯之所以不敢责怪祖大寿,甚至对辽东将门百般纵容,是因为他害怕得罪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担心他们会率领兵马投降建奴,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可朱慈烺却无所谓。无论是谁,只要敢背叛大明,敢损害国家利益,他必然会将其挫骨扬灰、抄家灭族,绝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