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安。像一条小船,在金色海浪里漂。
心情放松下来,才觉得有点饿。
我翻出包袱里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布丁,挖了一勺。
奶香浓郁,甜而不腻。
最后一口混着窗外吹进来的清新晨风,甜意一直蔓延到心底。
看来胡桃在挑选零食上,品味还是相当不错的。
马车行驶得相当平稳,减震做得极好,显然不是普通货色。
正当我享受着旅途的宁静时,一阵焦急的喧哗声打破了山道的寂静。
前方路旁有一户依山而建的人家,院子外围着几个人,手足无措。
一个中年男子急得团团转,不时跺脚看向路口。
“怎么办怎么办!马车还没回来!这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好!”
“哎呀,你就别转了,转得我头晕!转转转,福气都要被你转没了!”一个老妇人扶着门框,也是满脸焦急。
我让车夫停下马车,探头问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那中年男子像看到救星一样冲过来:“这位小姐!我家夫人要生了!羊水都破了!可是家里的马车一早就被赶去港口了!说是……说的什么璃月前往枫丹归航的船不见了,他们担心是自家亲戚那艘,急着去打听消息……本想瞒着娘子,结果还是让她知道了,这一着急,就……”
他语无伦次,但意思我明白了。
“好,那这马车你们就拿去用吧。我记得路,对了,这车用完记得还给绯云坡的汉斯老板,这是他的马车。”
车夫是个爽快人,立刻应下:“好嘞,小姐放心!”
那家人感激涕零,几乎要跪下道谢,被我赶紧扶住。
这种跪拜礼真的很奇怪啊。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那位临产的妇人小心安置在马车最舒适的位置,她的婆婆在一旁陪着。
“可是……小姐,那您怎么办,不会耽误您吧?”那家的中年男子这才想起我会不会是要去哪里。
我拍了拍背上那个不算太重的包袱,团雀正窝在包袱上面。我笑道:“没关系,我去的沉玉谷,翘英庄。我走官道,说不定还能看看风景。人命要紧。”
一直沉默的钟离此时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翘英庄的路径,我略知一二。既然你慷慨让车,我亦无甚急事,便与你同行一程吧,也算有个照应。”
我愣了一下,和钟离先生一起徒步旅行?
等等,钟离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这……
“钟离先生,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无妨。”他打断我,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旅途有人相伴,亦可切磋见闻。况且,从此处至沉玉谷,有几处景致尚可,步行或许别有一番风味。”
话已至此,我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情了。
而且,有这位博古通今的客卿同行,路上肯定不无聊。
“那就……多谢钟离先生啦。”
车夫驾着载有产妇的马车,调头朝着璃月港方向疾驰而去,蹄声沉沉,渐行渐远。
我和钟离先生则并肩站在了通往沉玉谷的官道路口。
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青石板上。
原本计划中简单的一两日出差,从出发伊始,就注定不会平凡了。
徒步走去翘英庄,或许比预期要多个几天。
钟离先生已经迈开了步子,步伐稳健,不快不慢,正好适合步行。
“走吧。”他说。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