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语气立刻变得轻快起来,甚至带着点虚伪的亲昵:“什么问题?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萨莎的声音清晰,一字一顿:“拉尔夏,会死吗。你不要骗我,我只想听实话。作为你的朋友。”
德莫西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不会。”
萨莎点点头:“好。不过,你要小心她。”
德莫西眼珠子眨了眨,她不像是在问:“谁。”
萨莎垂眸,缓了许久,仿佛我的名字很烫口:“拉尔夏的那个朋友。她会找来的。她是个,纠缠不清、不会放弃的人。”
德莫西揽住她的肩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啊,萨莎。我知道的。我也抱歉,让你,和我,和她,为难。但是,拉尔夏作为小偷,窃取了实验成果,她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至冬的铁刃,会斩断一切的阻碍。”
脚步声响起,她们离开了。
管道里恢复了死寂。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抠着身下的金属。
小偷?
惩罚?
至冬的铁刃?
到底谁才是小偷?
是谁把拉尔夏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是谁在践踏信任和友谊?
德莫西……萨莎……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覆上了我紧握成拳的手。
是散兵的手。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覆盖着,那冰冷的触感奇异地让我灼烧的神经稍微冷却了一丝。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管道里响起,“只会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迟钝冰冷。”
我转过头,在黑暗中试图寻找他的眼睛,声音因愤怒而哽咽:“她们怎么能……她们凭什么……”
“凭她们手握力量,凭她们认定自己代表正确。”散兵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世界的规则向来如此。要么拥有打破规则的力量,要么……就像你现在这样,躲在阴暗的管道里,无能狂怒。”
他说话,我一点也不爱听。但无疑,一路上,他都在直接的间接的帮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将那些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骂和质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说得对,愤怒改变不了什么。
“走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但已经稳定了许多,“我们得找到拉尔夏。”
散兵收回了手,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接触从未发生。
“嗯。跟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