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拍坏了胶卷算你的。”他转身走向机务段,背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却忽然停住,从口袋摸出个小纸包抛过来。
展开时,是枚刻着“永结同心”的铝制喜糖盒,里面躺着颗生锈的道钉,道钉上缠着半圈红丝线。
“捡的。”他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得像铁轨上的反光,“等你拍够一整卷火车,就告诉你它的故事。”
“又是捡的......”
......
凌晨四点五十九分,瑾瑜的电子表发出蜂鸣,月亮还没换成太阳,机务段的蒸汽机车已开始低鸣,像蛰伏的钢铁巨兽。
跟着汪新走到铁路旁一节废弃车厢边,“跟紧了。”他往左右瞥了眼,忽然蹲下身,“踩着我肩膀上去。”
老式客车被齐腰的爬山虎覆盖,车窗玻璃早被碎石击碎。
瑾瑜犹豫间,汪新已托住她腰往上送,粗粝的掌心擦过她衬衫下摆,惊起一串战栗,车顶的铁皮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慌忙抓住他的安全帽。
“别碰那边!”汪新的手电筒光柱突然对准车顶凹陷处,那里结着蛛网般的冰棱,“去年下冻雨,这节车厢差点被压塌。”
忽然,远处传来锅炉房的轰鸣,汪新猛地起身,却撞上车顶的行李架,哗啦啦落下几片漆皮。
瑾瑜慌忙打开相机,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他眼里浮动的水光,像极了现代博物馆里,映着老火车的玻璃展柜。
“拍好了?”他别过脸,从工具包摸出个铁皮盒,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红糖麻花,“趁热吃,马燕昨儿值夜班偷摸炸的。”
“该走了。”
回去的路上,汪新忽然想到什么:“你最近和马燕在做生意?我看她变化挺大啊。”
瑾瑜侧身看向他,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那这变化好不好?”
汪新感觉到了瑾瑜的视线脸染上薄红,“挺好的,那啥,做生意本钱够吗?”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打钱“我这还有三百多,你可以先用。”
瑾瑜看着大手中撰着的钱票笑眯了眼睛:“这是上交私房钱吗?那你以后一个月需要多少零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