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拌马索弹起,绊倒了前排的战马;挡马栅落下,把后排的骑兵堵成一团;毒烟弹像雨点似的砸进骑兵阵列,绿烟裹着惨叫声,在巷子里绕来绕去。
“风后奇门,开!”赵时赏在城楼上挥动令旗,十二条巷子的灯笼突然变色,红的生门,黑的死门,黄的迷魂阵。特战队员从生门的民宅里钻出来,手里的刀在灯笼下闪着光,看着在阵里打转的元军,等他们被毒烟熏晕了,就牵马捉人,像赶羊似的往城北军营送。有个元军小兵晕乎乎地撞进关帝庙,被躲在供桌后的药童小禄用扁担敲晕,拖出来时,怀里还揣着个偷来的馒头。
东门突然关上时,城外的元军殿后兵马慌了神。阿黎在城楼上大喊:“扔!”一千多精兵立刻往下扔毒烟雷、射箭、滚石、檑木,江面上的惨叫声比赣江的浪涛还响。有个元军百夫长想组织反击,刚举起刀,就被城楼上射来的箭钉在船板上,箭尾的红缨在风里晃,像朵开错地方的花。
“剩下的往江边跑了!”吴燕殊的声音从南门方向传来,她骑着缴获的蒙古马,银狐在马前开路,马蹄踏过元军的尸体,溅起的血珠落在草上,“三个大队跟我冲!别让他们跑回船上去!”
九百名特战队像猛虎下山,手里的长枪带着倒钩,专挑元军的马腿扎。有个元军骑兵想跳江逃生,刚跳进水里,就被竹排上的水兵用长枪钩住,拖上来时,嘴里还叼着根水草。不到十分钟,城门外就只剩下满地尸体,江水里漂着的元军像翻白的鱼,顺流往下游漂去。
吴燕殊吹起骨笛,笛声在江面上绕着圈,时而尖锐,时而悠长。赣江两岸突然亮起火把,照得江水通红,江水里窜出无数水蛇,顺着船锚爬上游船。守船的元军惨叫着往江里跳,却被两岸草丛里的竹排接住——特战队水兵的长枪带着倒钩,钩住元军的衣服往竹排上拖。有个元军将领水性好,游出老远,刚想喘口气,就被条青蛇缠住了脖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
“笛声响三遍,水蛇就退了。”吴燕殊勒住马,看着江面上的竹排,水兵们正把俘虏往大船上押,“刘云说,留着这些船,咱们还要用它们运金子呢。你看那艘最大的,帆上画着狼头的,准是伯颜的帅船,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宝贝。”
竹排上的水兵突然喊:“吴队长,蛇退了!”吴燕殊抬头,只见江面上的水蛇像收到命令似的,顺着船舷滑回水里,消失在幽暗的江水中,只留下满船的元军尸体和吓破胆的俘虏。
我领着三队人马往南门赶,刚到菜市场,就见吴燕殊骑着马追上来,身后跟着三百名骑兵,马都是缴获的蒙古战马,鬃毛在风里飘得像黑色的火焰。“东门瓮城的元军在冲击城墙!”她的银簪在火把下闪着光,耳坠上的银铃随着马蹄声轻响,“阿黎快顶不住了,他们用盾牌挡着毒烟,正往城楼爬呢!”
我们策马穿过醋坊胡同,地上的元军俘虏像捆好的柴火,嘴里的酸布被口水浸得透湿。快到东门时,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是元军撞开了死门的路障,木屑飞得像雪片。我拔出青峰剑,剑气劈断旁边的旗杆,木杆“咔嚓”落地,惊得战马扬起前蹄:“跟我杀进去!让元军看看,谁才是这城的主人!”
东门瓮城里,伯颜的黑鬃马正踩着义军的尸体往前冲,他手里的大刀劈倒了三名特战队员,刀刃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朵黑花。城楼上的阿黎正指挥士兵往下扔滚石,额角被流矢擦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药囊上,染红了绣着的金银花。
“伯颜休狂!”我纵马跃起,青峰剑带着剑气直刺他的后心。伯颜回身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的虎口竟被震裂了,黑鬃马也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你是谁?”伯颜的声音像磨盘,眼里的凶光比刀还利。他的盔甲上沾着血,甲叶的缝隙里还夹着根箭羽,想来是冲进城时被射中的。
“取你狗命的人!”我剑招一变,使出客家刀法的“劈山式”,剑刃斜劈而下,带着矿兵凿石的狠劲。伯颜举刀相迎,却没料到我的剑突然变向,像条泥鳅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