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的,是来送粮的。”他从怀里掏出块麦饼,上面印着个模糊的“宋”字,“这是潭州百姓送的,说让咱们多杀几个鞑子。”
中路军在运河上的进展同样顺利。赵时赏的刀队与郭虎的临安兵配合默契,客家刀劈砍船桨的声音与“风后大阵”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竟让元军的舰队望风而逃。周福从前方传回消息,说漕运的船工们自发组成了先锋队,用凿子在元军的船底打洞,“他们说,文先生当年路过运河时,给过他们饭吃。”
最令人振奋的是海外义军的消息。辛雷的暹罗舰队在马六甲海峡截获了元军的运金船,船上的黄金被分给了沿途的部落,那些原本中立的城邦见状,纷纷竖起了大宋的旗帜。王义从越南发来密信,说他已联合陈朝的军队,正沿着红河向北推进,“先祖王坚守合州钓鱼城,如今轮到我守这南疆国门。”
小白跟着玄鸟队在大都上空盘旋了七夜。她带回的消息越来越惊险:忽必烈的寝宫周围加了三重守卫,箭楼里的弓箭手换成了会法术的僧兵,甚至有萨满在宫门前跳着驱邪的舞蹈。“但他们挡不住咱们的手雷,”小白的爪子上沾着焦黑的木屑,“昨晚炸了他们的祭天高台,那些萨满吓得屁滚尿流。”
令孤老先生的竹简上,这些战事被记录得愈发详细。他的史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能将千里之外的厮杀声、呐喊声都刻进竹片里。“至元二十年正月,西路军克石门关,中路军破运河防线,东路舰队抵渤海湾。”他将竹简卷起来,递给我看最末一行,“你看,这‘兴’字,已经写了一半了。”
(八)铁甲撼草原,正气照千秋
九龙骨大船驶入渤海湾时,海上飘着浮冰。刘鹏的重炮第一次试射,炮弹越过冰层,落在元军的了望塔上,碎石飞溅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郑云的琼州舰队从侧翼包抄,哨船上的水兵用火箭点燃了元军的帐篷,火光在雪原上烧出一道长长的痕。
“蒙古人的骑兵来了!”了望哨的喊声刚落,远处的地平线上就扬起了烟尘。成千上万的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冲来,马蹄声震得船板都在发抖。李铁突然吹了声口哨,矿工们推着突火枪列成方阵,枪管上的“正气”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放!”随着我的口令,火枪齐鸣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海面。铅弹穿透了骑兵的皮甲,将冲锋的阵型撕开了个口子。刘鹏趁机调整炮口,第二发炮弹落在骑兵的中军,将他们的旗帜炸成了碎片。“这就是文先生说的‘天地有正气’,”刘鹏擦了擦炮管上的霜,“任他骑兵再凶,也挡不住这股气。”
小白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冲向蒙古人的萨满。她的六条尾巴在空中展开,像把锋利的扇子,将萨满的符咒撕得粉碎。那些原本被法术控制的战马突然受惊,掉头冲向自己的阵营,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他们的法术怕正气,”小白飞回旗舰,爪子上抓着个断裂的桃木剑,“就像黑暗怕光。”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日。当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时,蒙古骑兵的尸体在冰面上堆成了小山。郑龙的九龙骨大船撞开了最后一道防线,甲板上的弟兄们举起客家刀,朝着大都的方向呐喊:“还我河山!”
我站在船舷边,望着渐渐清晰的大都城墙,突然想起柴市口的那个清晨。小白缩在我袖管里,尾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赵时赏的箭上缠着布条;李铁的禅杖上沾着泥——那时我们以为,前路是无尽的黑暗。可现在,身后是千帆竞发的舰队,身前是摇摇欲坠的元军防线,而正气岩上的歌声,仿佛正顺着海风飘来。
令孤老先生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史笔在竹简上写下最后几个字。“至元二十年二月,义军克大都外城,忽必烈遁逃。”他将竹简递给我,竹片上的字迹突然化作金光,融入了我的眉心。“我的使命完成了,”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剩下的,该由你们来写了。”
金光散去时,我摸了摸眉心,那里的碎片不再发烫,反而有种温润的感觉。小白跳到我肩上,六条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远处的大都城门被攻破,弟兄们举着刻有《正气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