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同铁匠,每晚都在墙角烧纸,纸上画着关公像。“玄鸟队准备,今夜先炸粮仓。”我望着暮色中的南瓮城,那里的砖石是辽代补修的,经秋雨泡过,墙根已有些松动。
第一夜三更,南瓮城突然炸开。玄鸟队的将士披着黑斗篷,踩着民居的屋顶潜行,手雷掷入粮仓时, illet 粒混着火星像黄雨般泼洒,速尔帖的亲兵队刚冲出来,就被埋伏在巷口的斥候用麻袋装了个结实。“将军,粮仓墙里藏着这个!”小白叼来块砖,上面刻着“至元三年”——正是代州隶属九原府时的旧物,砖后竟空着条地道。
第二夜,边靖楼的地下室成了目标。玄鸟队用铁钎撬开地板,把手雷扔进去的瞬间,毒烟顺着楼梯喷涌而上——那是兀良合台从大理带来的“孔雀胆”,当年在广西害死过不少宋军弟兄。速尔帖的兵咳着血往外冲,正好撞进我们预设的箭阵,惨叫声在楼间回荡到天明。
第三夜,北门突然亮起三堆火。七个铁匠用铁砧撞开城门插销,玄鸟队的将士踩着烟尘冲入时,发现速尔帖的主力正往南门逃窜。“放他们去报信,”我勒马站在边靖楼下,望着“晋北锁钥”的匾额,“让兀良合台知道,代州的汉人,不是好欺负的。”
(三)围城打援,伏歼追兵
速尔帖的信使逃出代州时,我令斥候故意放行。那小子骑着快马往居庸关狂奔,怀里的求救信上,速尔帖把汉军吹得神乎其神,说“关公显灵,汉军刀枪不入”。“这戏演得好,”周福笑着擦突火枪,“兀良合台最信鬼神,保准会派援兵。”
第四日午后,玄鸟队的斥候带回急报:居庸关三万援兵已出关,正沿桑干河古道南下,带队的是兀良合台的侄子阿剌罕。“传令下去,四面围城,”我登上边靖楼,望着代州四门,“记住,留西南角不攻,让城里的元军看见希望,才不会拼命。”
攻城的号角在黄昏吹响。郑云的水师营顺着滹沱河架起浮桥,突火枪在暮色中织成火网;郭虎的矿工营用炸药炸开东门的北魏夯土,临安刀队踩着瓦砾冲锋时,发现速尔帖的亲卫正把百姓往城墙上架——这老贼竟想用肉盾挡箭。
“喊话!”我令旗一挥,“凡放下武器者,免死!”城上的汉人百姓突然骚动起来,有个白发老妪抱着块城砖就往下砸,正中元军百夫长的头盔。混乱中,南门的守军突然倒戈,他们扯下元旗,露出藏在里面的汉旗——那是用女儿红染的布条,在暮色中像团跳动的火。
次日午后,代州光复。清点战果时,周福捧着账册笑道:“将军,光粮仓就搜出五十万斤小米,还有元军藏的‘大同路地图’,标着居庸关的布防呢。”我正看着地图,玄鸟队突然来报:阿剌罕的援兵已过繁峙,距代州只剩一日路程。
“周福带三个大阵去铁角岭,”我在地图上圈出处峡谷,那里是北魏时的古战场,两侧崖壁陡峭,“用玄鸟队的手雷炸断谷口,再用矿工营的铁链锁谷尾,记住,围而不歼,等我来。”
铁角岭的伏击战打了三日。阿剌罕的骑兵刚冲进谷口,就被从天而降的手雷炸懵,两侧崖壁的滚石如暴雨倾盆,把退路堵得严严实实。等我率三个大阵赶到时,谷中的元军已饿得啃树皮,阿剌罕的银盔掉在泥里,沾着血和草屑。“兀良合台教你的本事,就这点?”我勒马立在谷口,归一剑指着他,“当年你在广西屠城时,想过有今日吗?”
最后一日黎明,阿剌罕带着千余残骑突围,却不知谷尾的铁链早已拉起。玄鸟队的突火枪齐鸣时,我看见残兵里有不少汉人降兵,他们突然扔下武器,跪在道旁哭喊:“将军,我们是被逼的!”我挥挥手:“愿归乡者发路费,愿从军者编入辅兵,既往不咎。”
(四)稍作休整,兵指居庸
代州的边靖楼成了临时帅府。我站在楼头,望着兵卒们修补城墙——北魏的夯土上,新砌的砖石刻着“大汉某年”,与辽金旧砖的“大定”“至元”年号形成鲜明对比。周福捧着新铸的军符进来,上面刻着“晋北招讨使”,是用阿剌罕的头盔熔的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