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墙,炮口的硝烟在阳光下慢慢散开。中都城头上的元军乱作一团,有的想放箭,有的想收旗,还有个小校抱着旗杆哭,大概是吓傻了,旗帜倒了又竖,竖了又倒,像个醉汉。
黄昏时,北门突然打开,一队骑兵簇拥着一顶黄帐冲出,帐顶的龙纹在夕阳下闪着光,往居庸关方向逃去——是忽必烈!他竟抛弃了中都,带着哲别的残部往上都跑了,马队里还有不少骆驼,驮着金银财宝,看来是早有准备。“留下史天泽守中都?”周福望着城头上重新竖起的史字旗,冷笑一声,“这老贼倒成了替死鬼,忽必烈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我望着忽必烈逃去的方向,归一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催促。“他跑不了。”我翻身上马,马蹄踏过护城河的冰面,发出脆响,“吴燕殊,备两千玄鸟,每人带五十颗手雷,跟我追!郭虎,你留在这里攻城,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中都城头上的汉旗!”
(十四)漠北逐鹿,正气追锋
玄鸟群载着我们升空时,夕阳正染红居庸关的烽燧,关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卧着的龙。我回头望了一眼中都城——郭虎和周福正组织攻城,降兵们的呐喊声震天动地,“汉魂不灭”的口号顺着风飘上来,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攻克。而前方,忽必烈的队伍像条黑线,正拼命往草原逃窜,骆驼的铃铛声在风中断断续续,像在哭。
“将军,郭虎他们带着七个大阵跟上来了。”吴燕殊指着身后的地平线,尘土飞扬中,骑兵的身影越来越近,甲胄反射的阳光像一片流动的金海。我拔出归一剑,剑光在夕阳下如流星般耀眼,劈开迎面而来的寒风:“告诉弟兄们,忽必烈想回草原苟活?没那么容易!当年他们能从漠北打到中原,今日咱们就能从燕云追到漠北!”
玄鸟群加速俯冲,风在耳边呼啸,远处的草原已隐约可见,绿茸茸的像块巨大的毡子。我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忽必烈逃回上都,必定会重整旗鼓,甚至调西域的兵马反扑。但我不怕,归一剑的锋芒里,藏着燕云十六州百姓的期盼,藏着无数汉家儿郎的骨血。吴燕殊的玄鸟突然加速,翅膀拍打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指着前方:“将军你看!忽必烈的队伍在分岔口停住了,像是在争论往哪边走!”
我眯眼望去,果然见那队黑影在草原的岔路口乱作一团。左边是通往开平上都的官道,路面平整却要经过好几处峡谷;右边是穿越大漠的捷径,却布满流沙和暗河。忽必烈的皇帐周围人影晃动,大概是在为走哪条路争执。“他在怕伏击。”我冷笑一声,归一剑在空中划出弧线,“玄鸟队,往左边峡谷投两颗手雷,动静越大越好!”
两只玄鸟俯冲而下,手雷在左边峡谷的入口炸开,烟尘腾起老高。忽必烈的队伍果然慌了,黄帐猛地转向右边,骆驼和战马挤成一团,像群没头的苍蝇。“就是现在!”我一夹玄鸟的腹侧,领头往右边追去,“他们走了死路,咱们追上去,把他们困在大漠里!”
玄鸟群如黑云压境,风里渐渐有了沙砾的味道。忽必烈的队伍越跑越散,有匹骆驼驮着的金银箱掉在地上,滚出的元宝在月光下闪着光,后面的骑兵却不敢停,只顾着往前冲。有个蒙古兵大概是跑累了,从马背上摔下来,被后面的马蹄踏成了肉泥,连哼都没哼一声。
追到半夜,草原上起了大风,卷着沙砾打在玄鸟的羽毛上,发出沙沙的响。吴燕殊突然指着前方:“将军,前面是‘断魂沙’!那片流沙会吞人,忽必烈他们怕是不知道!”我勒住玄鸟,果然见前方的地面泛着诡异的黄光,风一吹就露出流动的沙粒,像一锅沸腾的粥。
忽必烈的先锋队已经踏了进去,前几匹马刚跑两步就往下陷,骑兵们惊叫着挣扎,却陷得更快,很快就只剩个头顶在沙面上,接着被流沙彻底吞没。黄帐里传来忽必烈的怒吼,大概是在骂向导,队伍瞬间停住,进退两难。“就是这里了。”我深吸一口气,丹田的金丹旋转得更快,“玄鸟队,分两队包抄,把他们往断魂沙里赶!”
两千只玄鸟分成左右两队,像两把钳子夹住忽必烈的队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