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真不错,比镇上饭馆子做的还对味。”
玄霄刚要开口,老婆婆忽然一拍大腿:“哦对了,我去年酿的果酱该能吃了,你们等着,我去后屋找找!”
说着便颤巍巍起身,掀了门帘往后院去。
屋里只剩两人,阿格莱雅捧着碗,看向玄霄的眼神里带着点新奇:“师兄,我居然不知道你会做饭。”
玄霄正夹菜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地抬眼:“啊?不知道吗?”他眉心微蹙,像是在回忆,“恩师没跟你说过吗?以前在师门,常是我掌勺的。”
阿格莱雅摇摇头,嘴角弯了弯:“吾师从没提过这些,他总说你性子冷,练剑时比谁都较真,倒像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木头。”
玄霄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原来那些被忽略的日常,竟成了此刻意外的话题。
玄霄握着筷子的手轻轻一顿,目光落在碗里蒸腾的热气上,恍惚间像是透过雾气看见了过去。
他记得从前的自己,性子确是冷的,像块捂不热的冰,眼里只有练剑和修行,对周遭的关怀总显得有些迟钝。
可后来……后来师门里的晨练、恩师递来的热茶、师妹吵吵嚷嚷的笑脸,还有那些不动声色的关照,像春日融雪般一点点浸进来。
他低头扒了口饭,米粒的温热熨帖着喉咙,心里忽然明了——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那层冷硬的壳早已被暖意磨软,自己竟也慢慢成了会为他人添柴、会动手做饭的人,成了阿格莱雅口中,与“木头”相去甚远的模样。
这些被遗忘的细碎转变,此刻借着饭香浮上来,倒让他心头泛起些微的暖意。
玄霄唇边那丝浅淡的笑意还未散去,他望着碗中袅袅的热气,轻声道:“恩师竟没提过我的过去。”
阿格莱雅捧着碗,指尖在碗沿轻轻划着圈,点头道:“老师说过一些,却都零零碎碎的,并不详细。”
玄霄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少了几分往日的冷峭,多了些温和:“也罢。”他顿了顿,语气松快了些,“你既是我师妹,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话音落时,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带进些微草木的气息,恰好与屋里的饭香缠在了一起。
“所以,师兄,你当真是被自己城邦的人民驱逐出来的吗?”阿格莱雅放下碗筷,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惊讶。
玄霄点头,语气听不出波澜:“是的。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
阿格莱雅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在恩师这里学了五年知识,恩师还说过,你在岁月神殿做过两年学徒。”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玄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探究,“而师兄,你今年好像才……”
“二十岁。”玄霄截断她的话,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阿格莱雅怔住了,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若按时间推算,被驱逐、做学徒、求学……这些经历堆叠起来,几乎占了一半他二十岁之前的所有岁月。
她望着玄霄沉静的眉眼,忽然意识到,这位看似热情正经的师兄,少年时竟藏着这样一段被压缩的、颠沛的过往。
玄霄眉峰微蹙,带着几分不解反问:“很奇怪吗?”
他指尖叩了叩桌面,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寻常事,“十二岁被驱逐出城邦,你或许觉得残忍,但在我们那儿,十二岁早已是能独立谋生的年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的树影,声音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沉郁:“何况,十二岁那年,我还是城邦的统领。”
阿格莱雅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磕在碗边,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十二岁的统领?被自己守护的城邦驱逐?
这些话像颗石子投进她心里,漾开一圈圈震惊的涟漪。她望着玄霄淡然的侧脸,忽然觉得那句“独立”背后,藏着多少她无法想象的沉重。
玄霄的声音低了些,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