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裙摆,顺着她的动作慢慢将纱料往床尾整理。
王冠里的蓝火随着她躺下的动作,渐渐弱成暖融融的光团,映得她眼底的倦意更明显了些。他轻声问:
“是先解腰间的缎带,还是先脱外裙?”
刻律德菈缓缓往枕头上靠了靠,长睫轻轻垂下,微微闭了眼,语气里还带着困意的含糊:
“随汝。”
玄霄应了声“好”,动作放得更轻——先小心解开她腰间缀着珍珠的缎带,再顺着婚纱外裙的暗扣,一颗一颗慢慢解开。
王冠里的蓝火温温地亮着,映得她眼下的淡青都柔和了些,他一边整理着滑落的裙摆,一边低声道:
“慢些动,别扯着布料硌着你。”
她没应声,只在他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手腕时,轻轻“嗯”了一声,呼吸渐渐沉了下来,显然是困得厉害。
时间在王冠的柔光里静静淌着,等玄霄轻手轻脚把婚服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将叠好的婚被展开,小心翼翼盖在刻律德菈身上时,才发现自己竟僵在床沿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着她安睡的模样——蓝火暖光映着她放松的眉眼,连平日里紧抿的唇线都柔和了,可心底却泛起纠结:转身离去,不合新房相伴的规矩。
若是留下同眠,胸腔里的悸动又有些难以压制,怕惊扰了她。
犹豫间,刻律德菈似是察觉到什么,睫毛轻轻颤了颤,无意识往他这边挪了挪,手还悄悄搭在了被面上。
玄霄心尖一软,终是俯身,在床沿外侧轻轻坐下,指尖悬在她手旁,没敢碰,只低声呢喃:
“那我就在这儿守着,等你醒。”
说完他又低低笑了声,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倒带着点对自己的嘲弄——说到底,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明明都走到了这一步:帮她摘头纱、整理婚纱,此刻她就安睡在身侧,王冠蓝火还在替两人笼着片暖光。
可他偏不敢再往前半步,连指尖碰一碰她搭在被面的手都要犹豫许久,更别提什么更亲密的举动。
玄霄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腹还残留着婚纱面料的细腻触感,心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是怕唐突了她?还是潜意识里,仍觉得自己配不上身为凯撒的她?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只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重新落回刻律德菈脸上,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再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