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像映着无数个被时间撕碎的影子。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如裂帛:
“时间若是面镜子,为何照出的是该被斩杀的虚妄?生命若是独一的火焰,这些带着相同血脉的灰烬,又算什么?”
“我斩的是镜像,还是时间漏下的残魂?”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膛,黄金血脉温热流淌,却分不清这真实是否也只是镜花水月
当自己可以被复制,存在的意义难道只剩挥剑自证?杀死自己,究竟是守住本真,还是在时间的迷宫里,亲手埋葬了唯一的归途?
每一道剑痕都是对存在的叩问,每一滴金血都在诉说荒诞——他既是刽子手,也是被追逐的猎物,在时间与虚妄的夹缝中,连「真实」都成了需要用刀刃扞卫的奢侈品。
刻律德菈缓步上前,绿色律纹在她眼底流转,语气沉静:
“征律爵,你是大地火种的继承人,身负独属于你的权柄。”
她目光落在他紧握终暮的手上,一字一句道:
“时间能复刻形貌、模仿血脉,却偷不走大地的馈赠——火种引动时的震颤,权柄流转时与天地的呼应,从来都独一份。”
“存在从不是靠斩杀虚妄证明,”
她声音里带着穿透迷茫的力量:
“展现你的权柄,让大地为你回应,这便是真实最无可辩驳的印记。”
玄霄缓缓抬头,红眸蒙着一层破碎的雾霭,望向刻律德菈的目光里,缠结着自我与虚妄的藤蔓。
一次次挥剑斩向「自己」,那些流淌的金血不是虚妄,而是将「存在」拆成了无数片镜影,让他连握住自身权柄的力气,都被这荒诞的割裂耗尽。
“权柄……”
他声音发颤,像风中残烛:
“当「我」可以被轻易复刻,连血脉都成了可模仿的印记,大地的呼应,还能证明什么?”
他抬手又颓然放下,指尖的震颤是对自我的叩问:
“我斩的是镜像,却像在否定每一个可能的‘我’——此刻引动火种,是证明真实,还是在时间的骗局里,再添一笔自欺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