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贴和退伍费，恐怕真的大半都花在来回看她、给她买礼物（虽然她大多没要）、以及请她吃饭的各种开销上了。
她难得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小自责。毕竟，他这“冤大头”当得确实挺称职。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放软了些，打破了沉默：“……你不开心了？”
孙亦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闷，带着一种坦率的沮丧：“嗯。我没钱……怕以后真的养不起你。”他顿了顿，几乎是自嘲地补充了一句，“你跟着我，可能会吃苦。”
张明珠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心里那点自责又多了点。她干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那个……我就随口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然而，孙亦航显然当真了，而且当得很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转过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放心吧。”
“嗯？”张明珠没明白。
“明天我就去找我爸。”孙亦航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计划性，“跟他明确说，我不等安排了。我要跟着他学怎么管理、怎么运作、怎么开公司挣钱。”
张明珠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他这是要回家继承家业呀！
孙亦航的目光重新看向前方，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在发誓，又像是在给自己设定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我会尽快学会，尽快上手，尽快挣够每月一百万。”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
“然后，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张明珠彻底懵了。
她一句玩笑话，怎么好像……点燃了什么不得了的引擎？！
“不…不是……”她有点结巴了，连忙摆手，“孙亦航，你等等！倒也不必这么急！真的！你慢慢来，慢慢来就行！我就是嘴贱瞎说的！”
她可不想背负这么沉重的“激励”包袱！万一他以后挣不到又来怪她怎么办？
孙亦航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劝阻，或者说，他自动过滤了。他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那笑容里带着点狠劲和偏执：“我心里有数。”
车窗外雨声渐大，而车内，张明珠看着孙亦航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侧脸，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玩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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