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尽量帮吧。”
马小玲双手不自觉地握:“未来这一次,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求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忍与决绝:“最终就看她自己,肯不肯,或者说,能不能放弃这个孩子了。”
毛悦悦开着车,载着司徒奋仁回到了他那间位于闹市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寂静的公寓。
家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好像暂时将外面世界隔绝开来。
屋内的景象却提醒着他们下午发生过什么。
地板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好像司徒奋仁此刻破碎的心境。
毛悦悦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恼,而是心疼。
她心疼的不是这些被打碎的东西,而是心疼他。
当时他该是多么痛苦、愤怒和绝望,才会让那不受控制的力量如此爆发。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去厨房找扫帚和畚斗,想尽快将这刺眼的残局收拾干净。
“别动。”
司徒奋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
“我来。”
他重复道,眼神低垂,不敢看她。
他不想让她碰这些危险的碎片,更不想让她来收拾自己失控后留下的烂摊子。
这似乎是他此刻唯一能坚守一点点可怜的责任感和自尊。
毛悦悦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那种混合着羞愧、倔强和脆弱的神情,让她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没有坚持,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手,退到一旁,柔声说:“好,那你小心点,别划到手。”
她了解他,此刻任何过分的安慰或体贴,都可能被他敏感地解读为同情和怜悯,那只会更深地刺伤他。
司徒奋仁沉默地拿出清洁工具,然后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将那些锋利的、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拾起,放进畚斗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玻璃碎片相互碰撞、被扫进畚斗时发出的细碎清脆的响声。
毛悦悦靠在墙边,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她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心里又酸又涩。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听起来不像安慰:“司徒奋仁,你下次要是再敢把家里弄成这样…”
故意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思考一个足够有威慑力、又能打破这沉重气氛的说法,最后像是终于想到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宣布:“我就把你家里所有的玻璃杯、玻璃制品,全都搬到一起,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摔了!”
“跟你一起听个够本!看谁弄的得响!”
司徒奋仁正在拾取碎片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抬头,但毛悦悦似乎看到他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紧抿的嘴角也极其微弱地向上勾了一下,像是被这幼稚又霸道的威胁逗笑了。
但那弧度消失得极快,他低声地,几乎是含在喉咙里,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对不起,又把事情搞砸了。”
“我总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好…”
毛悦悦走到他身边,也蹲了下来,但没有去碰那些危险的碎片,只是侧着头,看着他低垂写满沮丧的侧脸。
她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种分享“黑历史”般的口吻,试图将他的罪孽感和绝望,拉低到普通人也会有情绪失控的平常层面:“谁还没个心情不好想砸东西的时候?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年跟小玲吵架,气得不行,还狠狠摔过门呢!”
“结果你猜怎么着?”
“门锁直接被我摔坏了,我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小玲找人来才把我救出去,蠢死了!”
她用一种轻松带着点自嘲的语气说着,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
司徒奋仁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应,但毛悦悦注意到,他清扫的动作似乎加快了一些,手臂也更有力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