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神却像寒潭深水,平静无波。
面对萧彻一句句冰冷的、直指要害的逼问,她始终垂眸,声音清晰而稳定地一一辩驳,逻辑严密,滴水不漏,甚至能反手抛出几个指向真正幕后黑手的疑点。
禹星野饰演的萧彻,端坐于御案之后,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看着跪在下方那个纤细却无比坚韧的身影,看着她苍白脸上那双沉静到可怕的眼睛,心底那股属于帝王的猜忌和属于萧彻本人对凤倾梧复杂难辨的情绪激烈冲撞着。
“凤倾梧,”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更深的东西,“你可知,在这深宫之中,太过聪明,太过干净,本身就是一种罪?”
凤倾梧缓缓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帝王的眼睛。烛火在她眼中跳跃,像两簇不肯熄灭的火焰:“臣妾不知何为罪。臣妾只知,心若蒙尘,纵居高位,亦如行尸走肉。陛下……难道不想要这宫墙之内,多一丝干净的‘清香’么?”
她再次引用了那日咏梅的诗句,此刻听来,却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
萧彻的瞳孔猛地一缩!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住。他看着凤倾梧眼中那几乎要灼伤人的清澈和倔强,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愤怒、无力、以及……连他自己都恐慌的悸动,狠狠撞向胸口!他猛地站起身!
“卡!”导演激动地喊停,声音都在抖,“太棒了!楚老师最后那个眼神!禹老师起身那个瞬间的爆发力!绝了!这条过了!收工!”
片场瞬间响起一片松气声和低低的欢呼。这场戏情绪消耗太大,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楚星窈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浑身僵硬,仿佛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刚才那场戏,她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去维持凤倾梧的平静和锋芒。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一阵酸软,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狼狈地栽倒在地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将她半提了起来。
是禹星野。他还没换下那身玄黑龙袍,脸上的帝王威严尚未完全褪去,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语气又冷又硬:“逞什么能?低血糖了?”
楚星窈被他半搂半抱着,鼻尖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龙袍上冰冷的刺绣硌得她生疼,但那熟悉的气息却让她混乱的心跳奇异地平复了一瞬。她用力想挣开:“……放开!我没事!”
“闭嘴!”禹星野低吼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把她箍得更紧,转头对着旁边傻眼的阿K吼道,“愣着干嘛!糖!热水!”
阿K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眼神复杂。帝王抱着跪地申辩的妃嫔?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楚星窈又急又气,压低声音:“禹星野!你放手!这么多人看着!”
“看着怎么了?”禹星野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戾气和……
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拍戏的时候不是挺能撑?现在装什么柔弱?楚星窈,你给我听好了!戏是戏,人是人!把自己折腾进医院,耽误的是整个剧组的进度!是爷的时间!”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楚星窈身体一僵,那股被他强行压制住的眩晕感似乎又涌了上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被强行剥开伪装的羞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她咬着唇,不再挣扎,只是把脸扭向一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可能流露出的脆弱。
阿K终于翻出了一块巧克力,哆哆嗦嗦地递过来。禹星野一把夺过,粗暴地撕开包装,直接塞到楚星窈嘴边,命令道:“吃!”
动作粗鲁,眼神却紧紧锁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