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被这平淡中透着森然杀意的话震住了。她看着赵陈平静的脸，突然意识到，在这个男人眼中，嵩山派也好，日月神教也罢，或许真的与蝼蚁无异。
第二天一早，两人离开客栈时，掌柜的和几个小二战战兢兢地缩在柜台后，显然是被屋顶的尸体吓坏了。赵陈留下一锭银子作为赔偿，带着蓝凤凰继续向武当山进发。
路上，蓝凤凰比往日安静许多，不时偷瞄赵陈的侧脸。直到中午在一处破庙休息时，她才忍不住问道：道长，你...杀过很多人吗？
赵陈正生火熬药，闻言头也不抬：该杀的就杀。
那...什么样的人该杀？
赵陈停下手中的活，看了她一眼：滥杀无辜者，该杀。
蓝凤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也杀过人...
我知道。赵陈继续熬药，五毒教蓝凤凰，江湖人称毒手仙娘，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于两位数。
蓝凤凰身体一颤：那...道长为什么不杀我？
药罐中的液体开始沸腾，散发出苦涩的气味。赵陈盯着跳动的火苗，许久才开口：你杀的人，可有妇孺？可有无辜？
蓝凤凰摇头：没有！我虽然用毒，但只杀该杀之人！那些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恶徒...
那就够了。赵陈打断她，盛了一碗药递过去，喝药。
蓝凤凰接过药碗，眼眶微红。她小口啜饮着苦涩的药汁，却觉得心里某处暖暖的，像是被阳光晒化的冰雪。
就在这时，赵陈突然抬头看向庙外：又来了。
蓝凤凰立刻放下碗，警惕地站起身：多少人？
一个。赵陈眯起眼睛，但很强。
庙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近。来人一袭白衣，腰悬长剑，面容俊美如女子，眉心一点朱砂格外醒目。
东方...不败？蓝凤凰失声惊呼，随即又摇头，不，不对...
白衣人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在下华山令狐冲，见过赵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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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