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羊皮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攥着磨破的布包。
最前头的年轻人笑着,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我们交了兵器,能刻名字吗?”
李瘸子的拐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
他摸出炭笔,指着鼎身:“挑个地儿,想刻啥名?”
年轻人的手悬在铜壁上,犹豫了片刻,重重写下:“呼力。”他抬头时,眼里有光在跳,“我阿爹叫呼尔泰,我想……有个自己的名。”
归仁堡的风裹着青草香掠过鼎身,“明眼书”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暖黄。
不知谁在远处点了盏灯,光晕里,土墙上的长队又盘起来了,影影绰绰的,像条醒过来的龙。
而那道陌生的烽烟,还在北边的天空里飘着,三天了,没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