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疑。
她想做什么?
凌云溪,再次睁开了双眼。
那双纯金色的眸子里,漠然依旧,却多了一丝终结一切的决断。
她没有去看黑袍护法的位置,只是随意地,对着身前空无一物的虚空,挥出了手中的剑。
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拂去衣角的尘埃。
没有剑气,没有光刃。
只有一道半月形的,纯金色的火焰,从剑尖上悄然剥离。
那火焰很薄,薄如蝉翼,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惊人的威势,只是那么安静地,向着前方飘去。
黑袍护法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身形一晃,瞬间挪移出百丈之外。
然而,他刚刚稳住身形,那道薄薄的金色火线,竟鬼魅般地,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三尺之地!
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
它锁定的,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他的……元婴!他的神魂!
“该死!”
黑袍护法亡魂大冒,他终于明白对方的意图。这种攻击,躲不掉!
仓促之间,他爆喝一声,体内残存的魔气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在他身前化作一面巨大的,镌刻着无数哀嚎鬼脸的黑色盾牌。
“魔煞鬼王盾!”
这是他最强的防御神通,足以抵挡同阶修士的全力一击。
然而,那道看似脆弱的金色火线,在触碰到鬼王盾的瞬间。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滋啦——”
一声轻微得如同油脂落入滚水的声音响起。
那面由精纯魔气与无数怨魂凝聚而成的,坚不可摧的鬼王盾,竟像是被阳光照耀的积雪,从与火线接触的那一点开始,迅速地,无声地,消融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盾牌上那些挣扎哀嚎的鬼脸,在接触到金色火焰的刹那,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直接化作了青烟,被彻底净化。
金色火线,穿透了盾牌。
然后,轻飘飘地,印在了黑袍护法的胸口。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骤然响彻天地。
黑袍护法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前的衣袍完好无损,皮肤也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
但他整个人,却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般,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五官扭曲,双目暴突,布满了血丝,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极致的酷刑。
痛!
不是肉体上的痛,而是源于神魂本源的,被生生灼烧,撕裂的剧痛!
那道金色的火焰,直接穿透了他的肉身,烙印在了他丹田气海中的元婴之上。那个黑色的元婴小人,此刻正抱着头,疯狂地打滚,哀嚎,身上燃烧着一层无法扑灭的金色火焰。
“我的元婴……我的神魂!”黑袍护法惊恐地嘶吼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本源,正在被那金色的火焰,一点一点地焚烧,化为虚无。
这种攻击,比直接毁掉他的肉身,要残忍一万倍!
不等他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
空中的凌云溪,面无表情地,再次挥出了第二剑。
又一道半月形的金色火线,悄然剥离,无视空间,瞬间出现在黑袍护法的面前。
“不!”
黑袍护法肝胆俱裂,他再也不敢硬抗,强忍着神魂的剧痛,疯狂催动秘法,化作一道黑光,向着天边亡命奔逃。
可是,那火线如影随形。
无论他逃到哪里,无论他用什么秘法,那道火线,总能精准地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仿佛早已在那里等待。
他被逼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祭出法宝,催动神通,去抵挡,去消耗那火线的力量。
法宝,在触碰的瞬间,灵性全失,化为凡铁。
神通,在火焰面前,如同泡影,一触即溃。
他就像一个被猫戏耍的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