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喝了半碗汤,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他忽然抓住她正要去夹虾饺的手,指尖摩挲着她虎口处因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轻声道:“阿流,明天我们去地衡司吧。”
镜流一愣:“去地衡司做什么?那里的勤务最是刻板,上次我去报备新兵名册,差点被他们的繁文缛节磨没了耐心。”
“去领证。”
墨良的目光认真而灼热,映着她的身影,“地衡司掌管仙舟人民婚书户籍,我们去把婚书领了。”
镜流彻底怔住了,手中的虾饺差点掉在桌上。
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鼻尖忽然一酸,随即浅浅笑起来,眼角却沁出细泪:“阿墨,我其实不在乎这些的。
你在我身边,比什么文书都重要。”
这一年她守着他昏迷的身躯,所求不过是他能醒来,名分从来不是她的执念。
墨良却摇了摇头,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的眼角:“我在乎。”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当年战事紧急,说好打完仗就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结果一拖再拖,还让你受了一年的苦。”
他握紧她的手,目光里满是郑重,“婚证必须领,而且我还要给你办一场最热闹的婚礼,让全军的将士都来喝我们的喜酒,让整个仙舟联盟都知道,镜流是我墨良此生唯一的妻。”
镜流看着他眼底的星光,那是她盼了太久的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他掌心蹭了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笑得灿烂:“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
”她抬起头,眼底闪着泪光,却亮得惊人,“等着阿墨风风光光地娶我回家。”
墨良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桂花糕的甜香:“一言为定。”
窗外的日光正好,药炉里的固本汤咕嘟作响,混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镜流重新拿起筷子,这一次投喂的动作更加轻柔,墨良乖乖地吃着,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只觉得这人间烟火,比八九万年的记忆碎片都要温暖绵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