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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妈妈回来。”
她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吻,转身时,眼底的温柔已凝成霜。
刚踏出剑首府,腥风就扑面而来。
孽龙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像无数把钝刀在刮擦耳膜。
镜流足尖一点,蓝衫被风掀起,朝着鳞渊境的方向疾掠而去。
往日里鳞渊境的幽蓝水色、持明族的玉阶长廊,此刻全成了断壁残垣。
破碎的持明卵散落在地,蛋清混着血污凝固成暗黄色,几个年幼的持明蜷缩在瓦砾后,眼睛里满是惊恐。
镜流的心揪成一团,顺着龙涎的腥气往持明祖地赶。
远远就看见丹枫、白珩、应星三人垂头站在崖边,丹枫的龙角上沾着血,白珩的狐耳耷拉着,应星握着锤子的手在发抖。
而更远处的海面上,一头鳞片漆黑的孽龙正在狂舞,龙爪拍碎了半座岛屿,嘶吼声震得海水翻涌——恒阳正死死扒着它的一只龙角,断剑深深插进龙头,残躯像片破布被甩来甩去。
恒阳的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只剩一只眼睛还圆睁着,死死盯着孽龙的眼睛。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骨头大概断了,可攥着龙角的右手却像焊死了一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龙角都被抠出几道血痕。
孽龙发疯似的往礁石上撞,“砰”的一声巨响,恒阳的后背撞上岩壁,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挤出来,可他反而更用力地把断剑往龙脑子里插了半寸。
“你们在搞什么?!”镜流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她冲到三人面前,蓝衫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石,“这孽龙是哪来的?鳞渊境的持明死了多少?你们说话啊!”
丹枫别过脸,龙尾若隐若现在身后不安地扫着地面;
应星把脸埋在胸口,锤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白珩的狐耳抖了抖,终于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镜流,我们……”
“告诉我!”镜流一把抓住白珩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白珩,你看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白珩被晃得差点站不稳,她看着镜流眼底的血丝,那里面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绝望。
终于,她咬着牙说了出来:“我们想……复活墨良。
用化龙妙法,还有从玉阙仙舟大战战场找来的残区碎片,让恒阳启动了阵法……可最后出来的,就是那东西。”
镜流的手猛地松开,白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风把她的发丝吹得乱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了复活他?用化龙妙法?
你们知不知道那是禁术?
知不知道有多少持明的卵被这孽龙碾碎了?”
她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全是寒意:“墨良说过他会回来的。
你们凭什么觉得他需要你们复活?凭什么用这么多人的命做赌注?”
“对不起……”白珩的声音细若蚊吟,狐耳彻底贴在了头上,“我们只是……太想他回来了。”
“闭嘴!”
镜流厉声打断她,“道歉要是有用,那些碎在孽龙手里的持明卵和持明族人能活过来吗?
恒阳的半条命能回来吗?”
她转身看向丹枫,支离剑“噌”地出鞘,剑身上凝结的冰霜让空气都冷了几分。
剑尖直指丹枫的脖颈,寒气逼得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是你主导的?”镜流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们造下这场恶孽?
丹枫的喉结动了动,龙瞳里闪过一丝慌乱,最终还是梗着脖子道:“以我族龙血为引,以祖地龙魂为媒,本该……本该诞生新的龙尊。
这一切本不该这样的。
镜流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划破了丹枫颈间的皮肤,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若是你的死,能令这一切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