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即杀者,明日或亦被杀者,无所谓因果。”他居高临下,目光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军阵,带着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睥睨,“阁下若是不信,大可以举整个南部战区之力,围剿于我。”
“我若不幸被杀,那便是我技不如人,死不足惜。杀戮神殿,亦不予追责。”
纳特鲁斯脸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殿下说笑了。仅凭我等,岂敢与殿下为敌?第十四军团...能葬于殿下手中,亦是他们的...‘荣耀’。”任谁都能听得出——最后的那两字,几乎是从这位统帅的齿缝间挤出来的...
然,随着这位南部战区的统帅将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吐出,那份愤怒也随之淡了不少——毕竟,事已至此,纠结这些已然无意。一支已亡之军和一整个南部战区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他,还是看得清的。
更何况,对方确实不太可能继续出手了——纵使无所谓因果,但行事至少需有动机...
既如此,倒不如顺势,掐灭这缕无妄之灾的根源之焰。即便——代价是成为对方的眼中,那可悲的蝼蚁...
“不过,在下有一点始终不明。殿下对于杀戮既有如此独到且深刻的阐释,想来,天赋亦已不在那位龙皇之下...”
“既如此——殿下又何故屈尊于其?”
空气瞬间凝滞。
索罗特脸上的那丝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与...审视。
“你——”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丧钟鸣响,“在挑拨本统帅与龙皇的关系?”
纳特鲁斯骤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死亡预感扼住了喉咙,却依旧干笑着附和:“呵呵...殿下多虑了。在下只是不明...不明这强者之路,岂有屈居之行?”
索罗特静静地注视着他,那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秽物。
良久,他眼中那丝仅存的、因“无聊”而兴起的光彩也彻底熄灭。
“原以为”索罗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透着几分失望,甚至更添了几分索然无味,“你贵为军区统帅,纵使实力不济,至少也该有几分见识...”
他摇了摇头,缓缓收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下方百万大军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现在看来...”索罗特转身,连最后一眼都吝于施舍,“你——没资格死在我的刀下。”
“可悲的虫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