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暴露身份,更是对这江湖巨擘存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戒心。
是啊,若是太子身份暴露,这泼天的富贵和滔天的风险,足以让任何人的心念瞬间动摇。
人心,在绝对的诱惑面前,从来不堪一击!
赵啸天心中又是一凛,眼前这少年心思之缜密、决断之果决,远超他的想象。他非但没有不快,反而对这份远超年龄的沉稳和老练生出了几分由衷的敬佩和,更深沉的忌惮。
这绝非池中之物。
“公子高见!是赵某思虑不周了。” 赵啸天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肃然之色,抱拳道,“一切依公子所言,来人!速取三件最破旧但干净的外袍来。”
他看向朱慈烺和王之心身后那显眼的包裹,补充道:“再拿两个结实些的旧包袱皮。”
很快,破旧、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袍和包袱皮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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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和王之心也不避讳,就在厅堂角落,将身上那散发着淤泥腥臭和汗味的破旧包裹解开一角,露出里面同样肮脏不堪的“核心”,迅速用包袱皮重新包裹缠绕,动作麻利,毫无迟疑。
赵啸天眼角余光瞥见包裹缝隙里那抹沉甸甸、方方正正的轮廓,心头狂跳。
“三位公子,王大人,请随我来,简单擦洗一下风尘,换上干净衣物,也好稍事歇息。”赵啸天不再坚持沐浴,但安排了后堂一处僻静厢房,备了热水和干净的布巾。
朱慈烺这次没有拒绝。四人很快擦洗了头脸手脚,换上了干净的船夫号衣,虽然简朴,但清爽了许多。
当四人重新回到前厅时,眼前的景象让连日来饱受惊吓和饥寒的朱慈炯、朱慈炤眼睛瞬间瞪圆了。
正厅中央那张紫檀木圆桌上,竟已摆满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丰盛早膳。
五碗浇着浓香鸡汤、点缀着翠绿葱花和金黄蛋丝的鸡丝凉面。 劲道的面条浸润在澄黄油亮的汤汁里,诱人的香气直钻鼻孔。
一大盘切得薄如蝉翼、肥瘦相间、泛着诱人油光的酱红色熏猪肘。皮色红亮,肉质酥烂,浓郁的酱香混合着果木熏烤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巨大的青花海碗里,盛着奶白浓郁、热气袅袅的羊肉汤。汤面上浮着翠绿的葱花和晶莹的粉丝,几块炖得酥烂的带骨羊肉沉浮其间,羊肉特有的醇厚香气弥漫开来。
一个精美的五彩瓷盘里,堆着酱黄瓜、酱鸡胗、醉枣、腌蒜苔等各色酱菜。红的、绿的、黑的、黄的,色彩缤纷,咸香爽脆,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一碟子烤得金黄焦脆、外酥里嫩、油香四溢的羊肉胡饼。酥皮层层叠叠,隐隐透出里面鲜嫩的羊肉馅。
还有一笼屉蒸得雪白暄软、散发着淡淡奶香的奶酥馒头。小巧精致,蓬松可爱。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正中央,一个黄铜炭炉上正咕嘟咕嘟翻滚着的银鱼紫蟹火锅。清澈的汤底里,细嫩的银鱼和肥美的紫蟹上下沉浮,汤色清亮,鲜气逼人,几根碧绿的葱段和嫩白的姜片点缀其间,更显鲜美。
这哪里是“家常吃食”,这分明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贾或权贵之家才能享用的席面。
与崇祯末年宫中因皇帝节俭而日益缩减的清苦膳食相比,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朱慈炯和朱慈炤看着满桌珍馐,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熏肘子和金黄的胡饼,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朱慈烺虽也腹中饥饿,面上却依旧沉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便是乱世中的力量,漕帮之富,可见一斑。
“哎呀呀,粗茶淡饭,不成敬意。三位公子,王大人,快快请坐,奔波一夜,想必早已腹中空空。”赵啸天热情地招呼着,亲自上前,拉开主位那张宽大的太师椅,“王大人,您请上座。”
“不可。”王之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惶恐,立刻侧身,用一种近乎搀扶的姿态,将朱慈烺引向主位,“公子请上座!” 他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