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所忧铁骑之患…”朱慈烺话锋回转,手指再次落回济宁。
这一次,他的指尖不再局限于州城一点,而是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沿着舆图上蜿蜒的蓝色水线,快速勾勒。
“看,”朱慈烺的手指如同画笔,点在济宁南侧:“南阳湖,”转向再南边:“独山湖,昭阳湖,微山湖。”他的手指在几大湖泊之间快速游走,“此地水泊相连,河道纵横,绝非无险可守的死地。”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声音带着一种自信:“孤要的,正是这份‘坦途’,正是这片看似无险的水网。”
“若敌寇铁骑胆敢深入此地,孤便以这运河为血脉,以湖泊为屏障,以纵横沟渠为壕堑,以密布苇荡为帷帐。掘深壕,设鹿砦,布铁蒺藜,更辅以强弓劲弩,火铳大炮,让他闯贼、建虏的铁骑,在这泥泞水网之中,寸步难行。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沼泽绞肉’,叫他们人马俱陷,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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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实朱慈烺心里也清楚,如果历史没变,按照后世的记载,直到四月底,闯军和满清都没有派大军到山东,整个山东在1644年三月四月,几乎就是一个权力真空期,凭借济宁的高城墙,自然无虞。
王之心听得目瞪口呆。
赵啸天更是浑身一震,他常年行船于运河,对济宁周边的水网地形了如指掌。经太子这一点拨,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画面:
利用狭窄河道伏击,利用浅滩淤泥迟滞马速,利用芦苇荡设下火攻陷阱,这看似无险的平原水乡,在太子口中,竟化作了埋葬铁骑的绝地。
“再者,”朱慈烺的手指重重敲在济宁州城的图例上,“此城,城墙高厚,乃山东运河沿线除德州外最坚固之城,又常年为漕运部门驻节之地,兵备道衙门所在,积存武备、通晓兵事之吏员、乃至熟悉河道水情之工匠民夫,皆远胜他处,此乃根基,此乃底气。”
朱慈烺的手指不再停留,开始在舆图上疾速游走,手指东划,点向兖州、莒州方向:
“鲁王朱以海,宗室近支,血性未泯,可引为奥援,号召山东宗室。”
指尖上移,戳向青州:“衡王朱由棷?,青州守备李士元,此二人皆可用,李士元熟知地方军务,乃守土良将。”
指尖西移,点向济南:“山东巡抚邱祖德。”
朱慈烺语气带着笃定的赞赏,“孤深知其为人,耿介忠贞,刚烈不屈,必不降贼,其于山东民政,了如指掌。此等干才,乃安定后方、筹措粮饷之不二人选。”
手指戳向胶东半岛的胶州:“胶州知州郭永祥,位卑未敢忘忧国,其志可嘉,其才可用,亦当联络。”
最后,指尖射向舆图上的天津卫,点在标注着“大沽口”的位置:“大沽口总兵曹友义。”
朱慈烺满是信任地说道,“孤知其忠勇,其麾下数千水师健儿,乃北地海上劲旅,亦是牵制建虏侧翼之重要力量。”
舆图之上,山东之地,已被朱慈烺的手指勾勒出一个以济宁为核心、辐射四方、彼此呼应的战略网络。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点,都仿佛一颗被精准点亮的星辰。
王之心和赵啸天已经完全看呆了,两人如同泥塑木雕,嘴巴微张,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这……这还是那个养在深宫、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吗?
这分明是,是执掌天下棋局、洞悉四海英杰的神算国手。
山东巡抚邱祖德刚烈不屈?胶州知州郭永祥位卑忧国?大沽口曹友义忠勇可靠?这些连他们漕帮情报网络都未必能完全确认的细节,太子竟如数家珍,言之凿凿。
这份洞察力,这份对天下人才的精准把握,简直匪夷所思。
一种近乎神迹般的敬畏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赵啸天的心房。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太子爷,是几百年后穿越来的家伙,自带“历史上帝视角”。
朱慈烺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