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停下脚步,霍然转身,目光如炬,直射李育财:“李管事!”
“在!”李育财心头一紧,连忙躬身。
“有一惊天之事,孤,须告知于你!”朱慈烺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
“孤?!”李育财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个称呼……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用!
朱慈烺不再多言,转身走到自己那个看似破旧普通的包裹旁,伸手探入。当他再次转身时,手中已多了一方印玺!
印玺通体由温润白玉雕琢而成,螭龙钮威严盘踞,印身线条流畅,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光华。底部,两个古朴庄重的篆字——“东宫”,清晰可见!
“东宫太子宝印!”
李育财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他虽早有猜测,但当这象征着帝国储君无上权威的印玺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瞬间失神!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方重若千钧的玉印,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与敬畏:“草……草民李育财……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额头触地,行以大礼。
朱慈烺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李育财,声音沉稳而有力:“李管事请起!不必多礼!孤与两位皇弟、王伴伴能平安抵达此地,全赖赵统领与兴漕帮众兄弟舍命相护!兴漕帮,于孤有再造之恩!此刻,这聚福楼后院,便是孤的家!你李育财,便是孤的家人!”
他目光扫过同样激动跪下的赵啸天和王之心,最后落回李育财身上:“然,此非常之时,孤的身份,在今晚之前,绝不可泄露半分!切记!”
“草民……遵旨!草民明白!”李育财声音哽咽,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太子殿下如此推心置腹,以家人相待,这份信任与看重,让他这个屡试不第、只能混迹江湖的落魄秀才,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沉重:“李管事,实不相瞒。孤的父皇,大明崇祯皇帝陛下,已于三月十九日,在京师……殉国了!”
“什么?!”李育财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悲怆欲绝:“陛下……陛下啊!京师……京师陷落了?!天……天塌了啊!呜呜呜……闯贼!闯贼!我李育财……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恨不能……”他捶胸顿足,泣不成声。对于深受儒家忠君思想熏陶的他而言,君父殉国,无异于天崩地裂!
朱慈烺强忍心中悲恸,再次用力将他扶起,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李管事!此时非悲痛之时!京师陷落,陕西、山西、辽东、北直隶……大片国土沦丧!闯贼猖獗,社稷危殆!然,大明气数未尽!孤选此济宁城,便欲以此为基,收拢忠义,整军经武,誓灭国贼,复我河山!此间诸事,孤需你鼎力相助!”
李育财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他重重地、再次对着朱慈烺跪下,以额触地,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殿下!草民李育财,虽一介布衣,微末之躯,然亦知忠义二字!今国难当头,殿下不以草民卑鄙,委以重任!育财在此立誓:此身此命,皆属殿下!兴漕帮上下,皆为殿下爪牙!但有驱使,万死不辞!纵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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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朱慈烺连道三声好,眼中亦泛起激动的泪光。他再次扶起李育财,又看向同样激动跪地的赵啸天和王之心,“有尔等忠义之士在侧,孤复国雪耻,何愁不成!都起来!”
赵啸天激动地站起身,拍着胸脯:“殿下!俺赵啸天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老李说的,就是俺心里话!俺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殿下的了!水里火里,您一句话!”
朱慈烺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眼下,当务之急,是应对王世英这逆贼!孤在京师时,便已从锦衣卫密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