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如同最锋利的锥子,狠狠刺穿了朱慈烺努力维持的坚强外壳!朱慈炯也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下来,他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和无助。
朱慈烺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他紧紧抱住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朱慈炤,另一只手用力揽过默默垂泪的朱慈炯!
三个少年,在这远离京城的陌生州衙里,紧紧相拥!
窗外是严密的守卫,窗内是再也无法压抑的、对亲人刻骨的思念和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朱慈烺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用力拍着两个弟弟的后背,“父皇、母后、姐姐……他们……皇兄向你们保证!皇兄一定会带兵打回去!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王之心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抱头痛哭的三兄弟,脚步猛地顿住!老太监浑浊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连忙放下果盘,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哽咽和心疼:“哎哟……我的小主子……”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想给朱慈炤擦眼泪,又想安慰朱慈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轻轻松开两个弟弟,用袖子胡乱抹了抹朱慈炤的小花脸,又拍了拍朱慈炯的肩膀:“好了,不哭了!都是大明的王爷!不哭了!”
他转向王之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伴伴,何事?”
王之心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躬身道:“殿下,吴六子来报,漕务总兵许文昌大人带着几个人在正堂候着,说是按殿下吩咐,带来了原火药局的人!济宁知州尹希廉大人也在!”
朱慈烺精神一振!火器!这是他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之一!他立刻站起身,对朱慈炯道:“慈炯!你不是喜欢火器吗?走!跟皇兄一起去!见见那些真正懂火器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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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炯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立刻跳下床,小脸上满是期待和兴奋:“真的吗?皇兄!太好了!我去!我去!”
朱慈烺又对王之心道:“王伴伴,你照顾好慈炤,让他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老奴遵命!” 王之心连忙应道,心疼地拉过还在抽噎的朱慈炤。
朱慈烺不再耽搁,拉着朱慈炯,大步流星地走出卧房,朝着前院正堂走去。
州衙正堂。
许文昌和尹希廉早已等候多时。在他们身后,站着四个穿着各异、气质迥异的男子,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和局促。
朱慈烺拉着朱慈炯刚踏入正堂,许文昌和尹希廉便连忙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定王殿下!”
“免礼免礼!” 朱慈烺摆摆手,拉着朱慈炯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都坐!不必拘束!”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两侧的椅子上落座,屁股只敢挨着半边。朱慈烺目光扫过许文昌身后的四人,眼中带着审视和期待。
“许总兵,” 朱慈烺开门见山,“快给孤介绍介绍,这几位是?”
许文昌连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自豪和郑重,他先指向坐在最靠近他的一位老者。此人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了大半,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袍,手上布满老茧和火药熏染的痕迹。他眼神有些浑浊,但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和执着。此刻被太子注视,他显得极其紧张,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殿下!” 许文昌声音带着敬意,“这位是庄一,庄老!在火药局整整干了三十五个年头了!是火药局真正的定海神针!火药配方、器具制造、火器维护,就没有庄老不懂的!这些年,朝廷推行‘纳银代役’,局里的老人走的走,散的散,经费更是少得可怜,连糊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