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欢呼声迅速平息。待现场再次安静下来,他继续加重语气,抛出了更实在、更能安定人心的消息:
“此外!孤也在此,再次向大家保证!从明日清晨,辰时正刻开始!济宁南门外、东门外,两处官办粥厂,准时开棚!供应稠粥!保证插筷不倒,顿顿管饱!所有流落至此、衣食无着的我大明子民,皆可前往!孤会要求州衙和军中派出专人协同维持秩序,务必让大家有序排队,公平领取,人人有份,都能领到一口实实在在的热粥,暂解饥寒,渡过难关!!”
这话如同最有效的定心丸,尤其是对那些拖家带口、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流民而言,不啻于天籁之音!瞬间,更大的、如同海啸山崩般的欢呼和感激声猛烈爆发出来!
“喔喔喔!!!”
“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
“活菩萨降世啊!谢殿下活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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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地磕头,哭声、笑声、呐喊声混杂在一起,场面热烈而感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拥戴之情弥漫在空气中。
朱慈烺耐心地等待着,让这激动感恩的情绪充分宣泄、流淌。他知道,在这些挣扎于生死边缘的百姓心中,这些实实在在、能立刻兑现的承诺,远比任何空洞的口号和华丽的辞藻更能收拢人心,建立无可动摇的威信。
待那震耳欲聋的声浪渐渐减弱,他再次开口,声音传得更远,带着一种诚恳的托付:
“此外!!诸位父老乡亲!!孤也要拜托大家一事!”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认真地听着,仿佛太子殿下有任何吩咐,他们都愿意赴汤蹈火。
“关于征兵的具体细则、饷银待遇、军纪条例、保障队安排,孤已命知州尹大人详细书写了告示,加盖了州衙大印和孤的太子金印,张贴在了城内城外各处路口、城门、集市、茶棚!大家稍后可自行去看,也可请相识的、识字的人为大家诵读讲解!”
他目光诚恳地扫视众人,如同在与每一位乡亲对话:“如果大家身边有相识的、今日未能来此的、又有意愿参军报国、凭本事吃饭的青壮,还请相互转告,奔走相告!一并告知他们这个讯息!告诉他们,大明太子在济宁,招募新军,共卫山河!待遇从优,家属有靠!”
他手臂一挥,指向方才刑场的方向,声音斩钉截铁:“今日申时初刻(下午三点)!就在这南门外,吉市口附近!设立招兵登记处!开始正式登记造册!大家有意向的,都来!孤的新军,广纳英才,唯才是举,来者不拒!!”
“好!!”
“一定告知!!”
“殿下放心!俺这就去喊俺舅家表弟!”
“俺去通知邻村的!”
人群爆发出最后一阵热烈的、几乎是咆哮般的响应和承诺。所有人都感觉与这位年轻、仁德、言出必行的太子爷之间,有了一种无形的、坚实的、甚至可以托付性命的神奇联系。
朱慈烺看着这群情激昂、民心可用场面,心中那份因血腥行刑带来的压抑和不适感也被这热烈的气氛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和初步掌控局面的欣慰。
他对着人群,郑重地点了点头,最后用力地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在张无极、冯忠及吴六子等护卫的紧密簇拥下,真正离开了吉市口场地,踏上了返回州衙的道路。
队伍沿着来路返回,穿过依旧熙攘喧嚣、闻讯赶来围观太子风采的街道。然而,刚走过漕河神庙那香火鼎盛、钟声悠扬的门楼不久,就在庙旁道路转弯处,一处相对宽敞的空地上,异变突生!
只见前方道路中央,以及道路两旁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人!粗略看去,竟有数十人之多,甚至接近百人!他们绝非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百姓,而是衣着各异,但大多体面光鲜,甚至堪称华丽讲究!这群人的突然出现,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