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事。”
朱慈烺收敛笑容,正色道:“孤也不和你们藏着掖着了。此事千真万确。是济宁潘家、唐家、孙家等数十家士绅、世家大族、以及众多商户一起捐献的!”
赵啸天“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次没拍许文昌),叹道:“原来是他们!那就不奇怪了!殿下,依小的晓得的,那潘家、唐家、孙家,那可都是富得流油、深不见底的主!”
“潘家掌控运河漕船无数,田庄商铺遍及数省,据说家里地窖的银子都发霉了!唐家几乎垄断了鲁西南的竹木器市场,跟江南豪商都有勾结,富得冒油!孙家更是与曲阜孔府联姻,生意遍布数省,还做着朝廷的买卖!”
“他们哪一家,单独拎出来,家财恐怕都不下几百万两!!只是平日里一个个抠搜得很,铁公鸡一毛不拔,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此大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文昌从巨大的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脸上依旧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语:“殿下…敢问您…您究竟是用了何等…何等方法,说服这几家巨富如此…如此‘慷慨解囊’的?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怕殿下笑话,末将在济宁为官这么多年,与这些家族打交道也不少,深知其等习性,从未见过他们如此…如此‘出血’!!”
“平日里想让他们按照朝廷规制,多纳一分税银都难如登天,各种推诿搪塞,哭穷装傻…今日竟能…”
朱慈烺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深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机缘巧合。孤与冯将军、张将军和尹大人去南门外监斩凌迟王世英那三贼,回来的路上,恰好被那潘家家主潘时昇带着这帮士绅、世家和读书人的代表堵在了门口,非要拜见孤。”
“然后嘛,就在这前院院子里,孤略施小计,借了借那三贼的‘余威’,顺便…嗯,以史为鉴,以利相诱,也是这些家族还算识时务、有心报国,便都争相捐献,数额嘛…确实还算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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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说得轻描淡写,语焉不详,但其中蕴含的威压、暗示、谈判与博弈,冯忠是亲眼所见,深知其间之惊心动魄与太子手段之老辣,绝非“略施小计”四字可以概括。
赵啸天“哇”地大喊一声,激动得搓着手,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椅子走了半圈,才找到词表达,脸憋得通红:
“殿下…殿下您这…这一下子,基本就解决了俺们,那叫啥,对!心头之大患!不对,是心头之痛!对,心头之之痛!!”
他好不容易憋出一个自认为文雅又贴切的词,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看许文昌。
朱慈烺和许文昌看他那滑稽又真诚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难得见这草莽豪杰憋出一句不算粗俗又能达意的话。
朱慈烺笑罢,指向门外方向:“眼下,吴六子正带着任孔当、郑与侨两位先生,在前院旁边的偏院里忙得脚不沾地呢,那登记捐献的册子,怕是长得能铺满这院子了。”
他目光转向许文昌,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这不,一得到这消息,孤第一时间就把你这粮草总兵紧急喊来了。接下来,你有的忙了!这么多钱粮,如何接收、清点、入库、保管、调度,可是个天大的工程!你得立刻拿出个章程来!”
许文昌从巨大的惊喜和震撼中彻底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兴奋和近乎晕眩的幸福,他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充满了干劲:“殿下英武啊!真乃神人也!算无遗策,翻云覆雨!不费一兵一卒,谈笑间便祛除了末将心头一直压着的千钧巨石!”
“不瞒殿下,自从蒙殿下信重,领了这粮草总兵的重担,末将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得不吃不睡,整日里琢磨的就是怎么去抠、去凑、去求爷爷告奶奶,琢磨着从哪里能搞来粮食,从哪里能挤出银钱,生怕耽误了大军供给,断了补给,成了大军的罪人!”
“如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