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光芒,说道:“末将以为,无论山海关战事如何发展,李自成是惨胜、小胜,或是战败溃退;亦或是其身后那所谓的‘追兵’,无论是吴三桂的关宁军,还是多尔衮的清军,山海关之战后,其都必会西进,直取京师,而要从山海关带大军尽快进入京师,此地,白河桥一带,都是他们无可回避的必经之路!”
说到这里,常延龄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战略设想:“我等是否可以,按照之前初步的构思,提前行动,秘密破坏此桥?再提前撤走沿岸所有渡船,让大军无法快速通行潮白河,聚集在此。”
常延龄继续推演,思路越发清晰:“届时,李自成溃兵若蜂拥至此,欲渡河西遁,却发现咽喉要道已断,他们必将陷入混乱,欲重新架设浮桥?谈何容易,水流湍急,缺乏材料工具,岂是顷刻可成?必然耽搁时间。欲寻找船只?而我军,早已提前将沿岸方圆数里内,所有大小船只、渡筏,甚至能用于扎筏的木材,尽数收缴、凿沉。”
越说,常延龄语气越是坚定:“如此一来,其大军必被死死阻滞于此,诸位试想一下,其大军,步卒、骑兵、粮草、伤员……都将拥堵在潮白河东岸,紧急重新铺设桥梁,或者缓慢骑马涉河,这耽搁的时间,少则半日,多则一两天,这宝贵的时间,足以让其身后追兵,无论是急于抢功的吴三桂,还是那多尔衮,追上他们,并完成攻击部署。”
常延龄最后重重一拳,虚砸在舆图上的白河桥位置,声音带着兴奋:“届时,前有潮白河阻路,后有虎狼追杀,李自成军心必然彻底崩溃,指挥失灵,人马自相践踏,乱作一团,而我大军……”
他的手指划向潮白河两岸,那大片被标注为芦苇荡、柳林和沼泽的区域,说道,“我大军,则可提前数日,秘密运动,隐蔽于此,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忽然,常延龄咧嘴冷笑,恶狠狠说道,“待其两虎相争,杀得精疲力尽,血流成河之际,我再伏兵尽出,三军并用,雷霆一击!嘿嘿,必可收以少胜多、事半功倍之奇效,甚至有望在此重创乃至全歼闯贼主力,并趁势重挫尾随而至的关宁军和东虏锐气。”
“妙,妙啊,此计大妙!”朱慈烺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猛地一击掌,声音充满激赏,“常侯爷此计,真乃神来之笔,化被动为主动,变潮白河为绞索,借敌之力以破敌,将山海关之危,转化为我潮白河之胜机。如此一来,这潮白河畔,就成了我等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
张无极也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抚掌道:“极是,极是!若真能如此,在此地一举扳回局面,绝非虚妄。”
但张无极身为宿将,谨慎已成习惯,随即又露出一丝忧色,抱拳道:“不过殿下,常侯爷此计虽妙,然成败之第一关键,确如末将方才所虑,在于我军埋伏能否真正做到万无一失的隐蔽。近十万人马,绝非小数目,调动、潜伏、日常饮食、马匹控制,皆需极度谨慎。一旦被敌军提前察觉,哪怕只是蛛丝马迹,必将前功尽弃,反遭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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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重重颔首,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赵啸天,语气沉凝:“张总兵所虑,乃是老成持重之言,亦是此计核心所在。隐蔽性乃第一要务,绝不容有失。赵指挥使,你将锦衣卫最新详细勘测潮白河区域的地形、水文、植被情报,与诸位详细分说一番,务必详尽,也好让各位将军心中有底,放心部署。”
“末将遵命!”赵啸天立刻抱拳领命,大步走到舆图前。他面向众人,声音清晰:“诸位将军放心,经我锦衣卫缇骑精锐,并常侯爷麾下好手,多次深入探查,交叉勘测验证,现已确认,潮白河两岸,尤其是白河桥周边方圆十数里区域,实乃天赐的设伏宝地,其地利之优,远超寻常!”
随即,赵啸天手指在舆图上相应位置移动,详细解释道:“第一,芦苇丛!眼下正值夏初,雨水较多,阳光充足,潮白河两岸芦苇生长极其茂盛,普遍高达一丈有余,茎秆粗壮,且密度极大,连绵成片,一望无际。人马潜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