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全明朗前,贸然将自己置于险地。”
掰下最后一根手指,握紧拳头,朱慈烺说道,“其三,保持战略主动权。缓慢推进,可进可退。若前方追击顺利,北京空虚,他可加速进军,直取京师;若前方有变,或吴三桂有异心,他可随时收缩兵力,依托已占领的城池进行防御,甚至……随时准备掉头返回关外!”
这番深入敌人内心、逻辑严密的推演,让堂内众将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从未想过,仗还可以这么“算”。
太子殿下不仅是在分析敌情,简直是在预演多尔衮的决策过程,这种超越思维定式的战略思维,或者说换位思考的方式,让众人在震惊之余,更生出一股敬畏、折服。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粗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白虎军总兵邓林祖猛地站起身,他性子直率,听了太子的分析,只觉得茅塞顿开,忍不住抱拳开口,声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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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分析……太对了!”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大步走到舆图前,指着山海关,“末将是个粗人,但也跟鞑子打了十几年交道,那多尔衮狗贼,确实就是这么个奸诈狡猾、从不冲动的主儿,他干啥事都留着后手,比狼还狡诈,极其凶狠奸猾,不好对付。”
邓林祖努力学着太子的思维,瓮声瓮气地继续说道:“末将刚才也琢磨了,站到那多尔衮的角度想,他打下山海关后,确实没啥后顾之忧啊。”他也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您看,整个辽东,早就被他们鞑子占得差不多了。漠南蒙古那些部落,科尔沁、察哈尔剩下的,估计也都跟着他出兵了,成了他的狗腿子。可以说,山海关屁股后面,安全得很,多尔衮绝无任何担忧的必要。”
越说越顺,邓林祖眼睛发亮,说道:“所以,末将以为,多尔衮这厮肯定放心大胆地派主力往西打!山海关这地方,按鞑子的习惯,绝不会留太多人,绝不会的。他们一贯都是主力继续攻打,只留少数文弱留守。按着末将想,他顶多放点二线的汉军旗或老弱兵员看着山海关,主力肯定要往京师这边扎进来,抢地盘,抢钱粮,抢女人,这也是鞑子一贯战法作风,他们没有军饷,全靠这些劫掠。其他的,嗯,嘿嘿……”
说到后面,邓林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末将就是个直肠子,瞎想的,殿下和诸位将军别见笑。”
他这番憨直却一针见血的补充,顿时让堂内原本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几位将领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连一向严肃的黄得功也嘴角微扬。
朱慈烺闻言,哈哈一笑,走上前重重拍了拍邓林祖结实的肩膀,语气带着由衷的赞许:“邓总兵过谦了,你这哪里是瞎想?你这分明是沙场老将的直觉,一语中的啊!你所说的,正是孤方才思虑的关键。”
邓林祖瞪大眼睛,又惊又喜:“殿下?莫非……末将真蒙对了?”
“对,完全正确!”朱慈烺重重点头,目光扫向众人,语气肯定,“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山海关!除了潮白河那张网,山海关本身,以及其背后的广阔区域,还蕴藏着我等莫大的机遇和操作空间。”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充满了期待。他们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当太子殿下眼中闪现这种光芒,透出这种语气,必定有惊人的布局即将揭晓。
朱慈烺踱步到舆图前,手指先点在山海关上,然后骤然向西南移动,划过一片蓝色的海域,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天津卫沿海——大沽口。
大沽口,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常延龄、黄得功等反应快的将领,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们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太子的意图。
“殿下!您是说……水师?”常延龄失声问道,声音亢奋。
“正是,水师!”朱慈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兴奋,“诸位可还记得,离京之前,孤已密令天津巡抚冯元飏、总兵曹友义,于大沽口整顿水师,集结兵力?那步棋子,现在可以用了。”
朱慈烺手指用力地点在大沽口的位置:“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