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宁铁骑主力,直接“引导”到己方最坚固、也是对骑兵杀伤力最大的长枪方阵面前,让他们自己撞上去!
“好狠的计策。”吴三桂瞬间明白了过来,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二十步的距离,对于全速冲锋的重甲骑兵而言,根本就是刹车的距离都不够。
要么硬生生撞上去,在枪林中被捅成筛子,要么强行转向。但在如此高速下强行转向,整个阵型必然大乱,人马自相践踏,损失同样惨重,而且会瞬间失去速度,成为两侧闯军骑兵和后方追兵的活靶子。
绝境,这是真正的绝境!
“大帅!怎么办?”郭云龙在一旁焦急地大吼,脸色煞白。
吴三桂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电光火石之间,他做出了唯一可能减少损失的抉择。
“全军听令。”吴三桂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尖锐,“不要停,不要直接撞阵,给老子散开,向两侧斜插,扩大接触面,用三眼铳轰开一条血路,能冲过去多少是多少,后排跟上,不准退缩。”
这是一个无奈却正确的命令。将密集的楔形冲击阵型,迅速散开成一个更宽的正面,减少单位面积内承受的冲击力和伤亡,同时利用三眼铳的近距离火力,试图在枪阵上打开缺口。
“散开,冲击!”命令被声嘶力竭地传达下去。
训练有素的关宁铁骑展现出惊人的执行力,整个冲锋集群如同一把骤然张开的扇子,锋锐的箭头部分迅速向左右两侧扩散,冲击的方向也从笔直向前,变成了斜向冲击枪阵的结合部和侧翼,速度丝毫未减。
“三眼铳,放!”几乎在散开的同时,冲在最前面的数千关宁铁骑,在军官的怒吼下,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一片震耳欲聋的爆响,数千支三眼铳在极近的距离喷吐出致命的铅弹,如一道灼热的金属风暴,劈头盖脸地砸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闯军枪阵前沿。
“噗噗噗噗……”铅弹轻易地穿透了盾牌,击碎了头盔,钻进了血肉之躯。尤其是那些站在枪阵最前排、负责支撑长枪的刀牌手,瞬间倒下一片,鲜血和脑浆四处飞溅……坚固的枪阵前沿,顿时出现了数个微小的缺口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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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趁着这短暂的火力压制,最前排的关宁铁骑,根本来不及重新装填,他们扔下打完的三眼铳,抽出了腰刀或马槊,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咆哮,狠狠地撞上了那片死亡枪林。
下一刹那——天地为之失色。
“轰——,咔嚓,噗嗤!”
最惨烈、最血腥、最残酷的一幕,上演了。
高速奔驰的重甲骑兵,携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地撞上了如林般矗立的长枪,那是钢铁与血肉最直接、最野蛮的碰撞——
战马的悲鸣撕心裂肺!
冲在最前面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胸膛、脖颈就被数根乃至十几根长枪瞬间刺穿,枪尖透体而出,带出大股大股温热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巨大的冲击力让长枪的白蜡杆瞬间弯曲成惊人的弧度,随即在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纷纷折断,但更多的长枪从不同角度刺来。
马背上的骑士同样惨不忍睹——
有人被长枪当胸刺穿,挑在半空;有人被刺中腹部,肠子流了一地;有人和战马一起被刺成了血葫芦……
瞬间的撞击,就让最前排超过三千名关宁铁骑连人带马,变成了枪尖上的血肉残骸。
前排的尸体被后面涌来的骑兵和战马推挤着,硬生生地向前移动,撞向第二排、第三排的长枪。
但是,关宁军的冲锋势头太猛了,后排的骑兵根本停不下来。他们被惯性和后面的同伴推着,活人挤死人,活马撞死马,形成一股恐怖的血肉洪流,一层叠一层,继续向枪阵深处碾压过去。
“顶住,给老子顶住。”枪阵中,谷英和袁宗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长枪兵们咬紧牙关,用肩膀死死顶住枪杆,后排的士兵则拼命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