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然没再做无谓的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
柔软的大床,恢复了平静。
程斐然放空思绪,就像躺在平静的海面上。
霍暝渊翻身躺在她一侧,看看床头上的那幅画,笑道:“感觉十个亿值回来了。”
他一离开,程斐然身上一凉,不禁打了个寒颤,便扯过毯子盖住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于是转过身去。
“你赶紧去洗,洗完我要用浴室。”程斐然说道。
他笑笑,吻了她后颈一下,下了床。
……
这一晚,霍暝渊睡在了她的身边。
睡前运动,加上白天的奔波,让程斐然很快睡了过去。
可睡到半夜,却被胃痛弄醒。
睁开眼,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向窗户。
此时的窗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行李已经被他拿到了楼上来。
她走去外面小厅,找到自己的包,拿出里面的药,干吞了一粒,然后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等着疼痛慢慢过去。
这几天过得有些舒坦,都快忘了自己之前每晚被胃痛折磨的滋味了。
又想到睡前自己要来的那幅画,兀自苦笑。
一个快死的人,竟然还想收藏画。
看来是真忘了自己绝症晚期了。
然后又想到白天的许多事,母亲那件被人抢走的衣服,父亲的白发,还有飞机升空时,那座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从小就生活的城市。
她知道,自己还有太多不甘心和舍不得。
她一点都不想死。
“睡不着了?”身后传来霍暝渊的声音。
她偏了偏头,看向身后男人:“胃疼。”
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温热的手掌放在她胃部,给她暖着。
她没有拒绝。
“要是明天一检查,是误诊就好了。”说完,她自嘲一笑,也知道自己在白日做梦。
霍暝渊沉默了片刻,“如果是误诊,会跟我离婚么?”
这个问题程斐然倒没想到。
他这一问,她就认真想了想。
之所以结婚,是觉得他能成为父亲的臂膀,同时还能给她临终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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