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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是怜悯吗?不,她不会怜悯一条狗!
是施舍吗?或许。
是……怕他真的渴死或者晕倒在这里,给她添麻烦吗?很有可能。
但无论如何,这杯水就在那里。
他挣扎着,用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动身体,够到了那杯水。
冰冷的水滑过干灼的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这简单的生理需求的满足,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丝可悲的慰藉。
他重新跪好,将空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不敢留下任何痕迹。
长夜依旧漫漫,身体的痛苦和心灵的煎熬并未减少分毫。
但因为那杯水,因为叶鸾祎最后那看似残忍、却又留下一点“生路”的举动。
某种极端绝望的情绪,似乎被打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他依旧是她可以随意处置的所有物,这一点从未改变。
但至少,她还没有彻底……放弃他。
这个认知,支撑着他,在这冰冷黑暗的玄关里,继续跪了下去。
等待着未知的黎明,以及黎明后,或许更加严酷的明天。
而二楼的主卧里,叶鸾祎躺在床上,并未入睡。
她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极力压抑的细微声响,眼神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她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可靠、绝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动摇的工具。
感情,是最大的弱点,无论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今晚的惩罚,必须足够深刻,深刻到能碾碎任何不该有的萌芽。
至于那杯水?
只是确保“工具”不会过早报废的必要措施而已。
她冷漠地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