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边嗡嗡作响,和凯尔希迅速靠近的脚步声。
“……你听不懂吗,这是一枚源石!”凯尔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她蹲下身,快速检查他的状况,“你会感染的。”
艾利奥特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冰冷的能量正顺着他的血管流淌,所到之处,留下细微的、结晶般的刺痛感。
“那又如何!?”他咳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扭曲地笑了起来,“你厌恶感染者吗?你憎恨感染者吗?哈。”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自毁的快意和深深的悲哀,“正好,这样我就不必欠你的情了——!”
凯尔希沉默地看着他,然后,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说道:
“……我也是感染者。”
艾利奥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随即,更强烈的痛苦席卷了他。他的头颅像是要裂开一样剧痛,视野边缘开始出现诡异的色彩斑块。
“呃,啊……!好痛……!我的头……!”
“急性感染症状,需要应急处理。”凯尔希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出注射器和抑制剂。
“我不,啊,需要——!”艾利奥特挣扎着拒绝。
“我只是避免你在未来数小时之内就化作源石粉尘消散。”凯尔希按住他,将抑制剂注入他的颈部。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稍稍缓解了那焚烧般的痛苦,但源石融入生命本质的异样感,却深深地烙印了下来。
她看着他因痛苦而蜷缩的身体,声音低沉:
“……艾利奥特·格罗夫。”
“你现在是感染者了。你自己,选择的命运。”
艾利奥特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哈啊……哈啊……哈……那我可真是……热爱自己的命运……”
“你要是不想苟活的话,我可以提供很多种办法。”凯尔希的语气恢复了平淡。
“不……”艾利奥特艰难地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岩洞顶部,“我只是想……咕……也许这样……就能打破这些枷锁……我就能……和过去无关……”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仿佛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以及一句模糊的低语:
“你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艾利奥特。”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驮兽车上,凯尔希走在旁边。他们已经离开了那片岩洞区域。他体内的剧痛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虚弱和内在的改变。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也恨你,凯尔希……”他看着天空,沙哑地说。恨她的冷静,恨她揭开残酷的真相,恨她让他面对这无法承受的一切。
“我以为你已经不会把我当哥伦比亚人看待。”
“不……不是因为这个……”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我从不这么想。”凯尔希回答。
“但你的确在这么做,凯尔希……”他转过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尽管谁也不能说你做的是错的……哈……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对吧?”
凯尔希没有回答。
几天后,他们抵达了一个位于荒漠边缘的、由多座移动集市组成的聚落区域。凯尔希告诉他,这里被称为“沁礁之地”。在一个废弃的、被称为“沉睡的萨尔贡”的庭院里,她找到了一个名叫老伊辛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萨弗拉占卜师。老伊辛似乎认识凯尔希,或者说,认识她所代表的某些古老秘密。
凯尔希与老伊辛进行了一场艾利奥特无法完全理解的、关于一座消失城市和一位梦魇帕夏的对话。最终,老伊辛同意帮助他们。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