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李寡妇绣的福字，“看这饺子，皮薄馅大，褶子得捏十八个，像不像一家人团团圆圆？”
他正说着，突然听见院子里放起了鞭炮。李寡妇的小孙子举着手机跑进来：“灶爷爷，您看！好多人给您刷火箭呢！”
老灶眯着眼睛一看，屏幕上真的有好多“火箭”“跑车”在飞。他挠挠头，对着镜头嘿嘿笑：“不用刷这个，你们把年夜饭吃干净，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零点钟声敲响时，老灶对着镜头作了个揖：“家人们，我要上天汇报工作了。明年见！”
他转身要走，灶马拽了拽他的衣角，指了指灶台。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供品：糖瓜、馒头、饺子，还有一瓶二锅头，压着张纸条，是李寡妇的笔迹：“老灶，明年直播别忘了教我做红烧肉。”
老灶背着供品往天上飘，回头看了眼张家庄。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亮着灯，灶台的方向冒着白气，像无数只温暖的眼睛。手机还架在油罐上，屏幕上的弹幕还在滚：“灶王爷一路顺风！”“明年早点开直播！”
他摸出揣在怀里的爆米花，往嘴里扔了一颗，甜丝丝的。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饭菜的香味，比天上的仙乐还好听。
据说玉帝在南天门等了半天，才见老灶慢悠悠飘上来，怀里还抱着个手机。
“你这是啥宝贝？”玉帝指着手机问。
老灶点开直播间，把屏幕凑过去：“陛下您看，这是我的新奏折。不用写，不用递，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在这儿呢。”
玉帝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平安”“健康”“团圆”，又看了看老灶沾着面粉的胡子，突然笑了：“行啊老灶，这奏折比以前的好看多了。明年……朕也来给你当观众。”
老灶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他知道，等开春回来，张家庄的灶台还会冒着热气，手机还会架在油罐上，有好多人等着他说：“家人们，今天咱们做啥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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