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闻言,心头蓦地一紧,暗自思忖:这乔老太一家的家事,自己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
今天看来,镖局的人竟都站在那小哥儿一边,乔老太允诺的银子能不能到手还两说呢。
何况人小哥儿家里还有两位举人老爷和一位秀才老爷,可不敢得罪了。
再想到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心里一阵发怵,回去得让婆娘用柚子叶煮水好好洗洗,驱驱邪气。
想通之后,族长冷冷地瞪了乔老太一眼,都是这个搅家精惹的祸。
随即,他朝沈清钰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地说道:“沈夫郎,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大家伙,去给大勇上炷香。”
说罢,一行人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似的,转眼便走得干干净净。
乔老太愣在原地,一脸错愕:这怎么都走了啊?钱还没到手呢!
“什么解决了?”她急急地转向沈清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清钰啊,你还年轻,别被人给哄骗了。他们赔了多少银子?赔得太少,咱们可不能答应!”
“清钰,原来他叫沈清钰,好名字。”秦牧时此时正好赶到,见到了沈清钰与乔家对峙的一面。
沈清钰刚从大石上跳下来还没站稳便被乔老太扯得一个踉跄,正要开口解释,秦牧时适时赶到,挡在了他身前。
他冷冷扫视着乔家众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抚恤金是给沈夫郎的,至于如何处置,皆由沈夫郎自行决定。你们若想闹事,欺负乔兄弟的遗孀,就休怪我和镖局众位兄弟不客气。”
乔老太被他的气势震慑,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沈清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秦牧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时,钱管事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乔家各位,这抚恤金的分配都是按镖局的规矩来的,不会厚此薄彼,还请你们不要无理取闹。”
秦牧时与钱管事的一番话,无疑是在为沈清钰撑腰。乔家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难而退,不敢再轻举妄动。
乔老二轻轻拉了拉乔老太的衣袖,乔老太会意,既然在镖局讨不到好处,那就另作打算,绝不能坏了儿子的大事。
她眼珠一转,堆起满脸和善的笑容:“清钰啊,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勇虽已离去,但我们更应彼此扶持。”
“他还有老爹老娘,还有兄弟在,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去说,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她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嚷嚷。
沈清钰心中冷笑,这世上最大的笑话,莫过于他们这一家子奇葩,两个大男人竟躲在一个老太婆背后,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对自己和孩子的安排却只字不提,真真令人寒心。
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婆婆说得对,我们回去再细细商议。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让大勇入土为安。”
范总镖头适时出声:“各位请随我前往灵堂祭拜乔兄弟。”
这伙人竟不走正门,趁众人不备从后门闯入,险些冲撞到大东家。夫人果然说得没错,这乔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
乔家众人虽满心不情愿,但在镖局众人的注视下,也只能乖乖跟随范总镖头前往灵堂。
沈清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秦牧时转身,看着沈清钰,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清钰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抹微笑:“多谢大东家出手相助。”
秦牧时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你且放宽心,这几天我都会待在镖局,有事你尽管来找我或者范总镖头。”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几句客套话,但沈清钰仍感到心头一暖。
灵堂之中,乔家众人假模假样地哭了几声,便又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乔老二悄悄凑近乔老太耳边,压低声音道:“娘,等出了这镖局,咱们绝不能就此罢休。那笔抚恤金,必须拿到手。”
“还有镇
